一拥而上,架不住挣扎的老小儿直奔后院房间,一帮侍卫半真半假警告,“省省吧,大王,驸马爷早出破绽,只不过隐忍不发罢了。待老夫人出来,一望便知,到那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路抽抽噎噎,风韵犹存的一名半老徐娘哭喊而至,“儿呀……儿呀……母亲害了你们……呜呜……”
“别哭了,先见过驸马爷,一片好心却被当成鱼肝肺,哼……”伸手阻拦,一名侍卫不住冷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姐妹花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想隐瞒,除非真死,我倒要谁能忍心下手?”
“妾身……拜见驸马爷……”道一个万福,转眼收泪的老夫人偷偷窥望,暗暗惊叹。眼前的小将英姿勃发,尤其额头,颇有大富大贵之相,偷窥改成毫无顾忌的注视,乃至最后啧啧有声,“驸马爷,您可真……真……”
“大胆,还不跪下……”严词呵斥,众侍卫急不可耐,“快交出姐妹花……”
“别……”出手阻止,年轻小将一脸尴尬,“夫人不必拘谨,您为主,我们为客……”冲人群摆摆手,“都退下,容本将陪老夫人好好聊聊,哦,找两副棺木来,让两位无辜少女暴尸深井,本将罪不可恕……”拱拱手,“请!”
在凉亭下坐定,周文龙也不废话,冲局促不安的半老徐娘抱拳施礼,“夫人,本将并非为抢人而来,不惜诛杀怯薛军头领,只为救出您的两位女儿。若落入蒙古人之手,只怕后果难料?充其量做个小妾,弄不好结局更惨。本将乃大汗敕封的堂堂征西将军,还一人身兼高昌和蒙古驸马,麾下猛将如云,您不妨斟酌一下?观两位少女容貌,并无大家闺秀之气度,分明代主而死,您也别继续哄骗,这没用的。”
一时会错意,老夫人还以为自己的一对宝贝被眼前的俊雅小将相中,吭吭哧哧抛出疑惑,“驸马爷既然已……已做了高昌和蒙古驸马……她们姐妹俩若嫁过去……也……也只是做妾……这……这恐怕……不……不大……”转眼醒悟,火急火燎改口,“只可惜龙儿和宝儿没有这个福分,无缘伺候驸马爷,妾身……妾身也觉得遗憾呀……”
“老夫人,您终于说出实话……”得意一笑,周文龙一跃而起,“请大王入亭,我们得好好叙叙旧,等徒单克宁和兀曷赤赶到,直接让他俩过来拜见岳父岳母。也让老夫人一她的两位乘龙快婿,不满意,直接换人,哈哈……”
辩解无用,气急败坏的老夫人一下子瘫倒,一旁的侍女赶紧扶稳。拍打后背,连连抚胸,折腾一番,半老徐娘方悠悠醒转,“我的儿呀……你们的命可真苦……”
被带入凉亭,惶惶不安的北院大王用眼神探询,老夫人不理不顾,只管嚎啕大哭,儿呀肉呀念叨个没完没了。也不插话,年轻小将悄然退出,暗暗挥手,“传令下去,搜遍府邸上上下下,尤其注意有无夹壁和密道。将奴婢分别拘押,一一审讯,这对姐妹花绝对藏在府内,哪怕有人指明最后的消失地也行,给我搜——”
问明缘由,北院大王一口气没顺上,人直翻白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文龙飞步奔至身后,掌击后背。吐出一大口浓痰,可怜的大王欲哭无泪,“驸马爷,罪臣……罪臣并非……并非……”
“大人先歇息一会,且听本将说来……”扶老者坐下,年轻小将微微一乐,“本将当一回媒人,为我麾下的金国千户长和前途不可估量的儒雅大将做媒,迎娶您的一对宝贝女儿。此事还不能惊动蒙古人,原因很简单,若被他人知晓,您的这对宝贝女儿很有可能被送入蒙古,沦为他人的玩物,想得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相互对视一眼,默默点头,老两口凝神倾听。已泄漏口风,眼前的俊雅小将绝不会善罢甘休,听听也无妨。责怪的眼神瞪视一会半老徐娘,老者将注意力全部转向年轻驸马爷,暗暗琢磨。人彬彬有礼,也彪悍无比,听早先的喊杀声,大有可能击败骄横的蒙古人,一对宝贝如能同嫁此人,也不枉自己精心抚育一场。可听其意思,只为麾下将领做媒,不过强娶罢了,说得好听。
目不转睛观察小将神态,老夫人越越欢喜,暗捏一把,贴耳嘀咕,“大人,如果此人要娶龙儿和宝儿,你会答应吗?”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偷窥滔滔不绝游说的年轻小将,老者一脸郁闷,“都是你多嘴,只需再忍耐几天,姐妹俩岂不安全了?”
“安全?哪里安全?你老糊涂了,到处是蒙古人,她俩又能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