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得很快,李爽制定路线时特意选的近路,不过无休止的颠簸快把苏闲的骨头震散了,她肩头的外伤已经愈合,但肩胛骨尚未长好,离无钱门不远了,用疾风无痕更快些,遂轻轻一笑道:“你慢慢往回走,我先行一步,好回去看看可爱的小金库们。还有件事,通知华哥暗中保护舞墨,直到四皇子彻底完蛋!舞墨是个好人,至少对我是真心实意。”
苏闲揭开车帘,足尖一点,身姿优美如轻盈的燕子,几起几落就消失在李爽的视野中。
……
再次回到无钱门,亲切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无论在哪里都不如在自己的地盘舒服!
“呀!门主回来了!”苏闲站在穷白阁前,正仰头欣赏自己的字迹,郑宁的惊呼陡然响起,身影快速靠近她。
苏闲眯起眸子,唇角勾勒邪魅的弧度,她被长剑的冷光吸引,目睹郑宁狼狈逃窜,估计这小子又惹火了绿熙,被撵得满门乱窜,想不到她刚回来就有好戏上演,她不由得脚下加速,藏身于门后,透过缝隙满眼兴味的看着。
“郑宁,你这招用不厌吗?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就乖乖等挨揍吧!”绿熙声带恼怒,跑得面颊绯红,气鼓鼓的模样十分俏丽。
郑宁顿时哭丧了脸,哀声道:“我发誓,刚刚门主真的在这,他一向神出鬼没,你怎么能确定他没回来?”
绿熙眼神愤愤,她已经有三次被骗,绝不会重蹈覆辙!当即不再与之废话,挥舞长剑率先发动攻击,二人均是忽略自暗处射出一道飞闪的银光,郑宁只觉浑身一阵酥麻,动作稍滞,长剑已直往胸口而来。
眼瞧剑尖马上就刺进胸膛,却是剑锋突转,径直擦着他的左肩划过,有惊无险的场面让他出了身冷汗。
仍旧嬉皮笑脸道:“舍不得了吧,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子,世间少一个是一个,就猜你不忍心真的杀我,还不承认心里有我?”
“你别胡说!我只是碍于门规而已,否则你早就是剑下亡魂!”绿熙气恼,整个人瞬时如同煮熟的虾子,红得彻底。
无钱门门规有一条:除非是背叛无钱门者,否则任何人不准对同门中人下杀手!违者逐出无钱门,再见面格杀勿论!
话虽如此,但绿茵从心底深处不愿杀他,明明他整天调戏自己,甚至还偷吻自己,但日益的吵闹反倒淡化了自己对门主的心思,莫非她对门主真的只是崇拜,对郑宁才是喜欢?
“不喜欢我干嘛脸红?真是个嘴硬的姑娘,不过你如此泼辣,除我之外没人敢要你。”
“你闭嘴!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二人吵吵嚷嚷的离开,苏闲欲从门后绕出,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她的腰际,将她禁锢于原地动弹不得,淡淡的香气传入鼻翼,她唇边的笑意收敛,声音冷淡道: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花师兄放手为妙。”
闻言,花云归不退反进,身子紧紧贴着她,低头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撒在她的脖颈和耳垂,“小冤家,你我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眼下分别甚久,难道对我半丝想念也无?太令人伤心了。”
苏闲不为所动,眸光冷冽如天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冷笑道:“为何要想念?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的露水姻缘罢了,郎无情妾无意,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来做戏。”
“你说的没错,我还以为你会从此迷恋上爷绝美的容颜和床上功夫,要求爷对你负责呢。”花云归十分讨厌她冰冷的态度,却故意表现得不在乎,手臂却是不自觉地加大力道。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走之前盖了戳的!他刚在楼上瞥到这张时常浮现在脑海中的脸庞,天知道有多开心,立刻迫不及待的下楼,远看见她满脸笑容望着外面,神情狡狭可爱,就静静立在一侧陪她看戏,谁知她竟然用银针牵制郑宁,借生死时刻让绿熙察觉到真正的感情,不愧是他的女人:有见地,够聪明!
可惜这个女人心如磐石,不会为美色所迷,对他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丝毫没有喜欢的意味,真是让他不甘心!
“我分得清感情和交易,绝不会纠缠花师兄!你可以放手了!”苏闲凝眸道。
花云归邪魅一笑,将脑袋放在她肩头,“温香软玉在怀,怎能轻易放手?小冤家,你可太不了解男人了。”
“我不需要了解男人!我只需了解阿绝便足够了!而花师兄这样的妖孽男人,更要远远避开才是,免得被拆碎。”苏闲冷言冷语。
“可恨的小冤家,你可真是会惹我生气呀!”
话落,花云归的吻重重落于苏闲的唇瓣,隐藏的怒意如狂风暴雨般的倾泄,二人唇齿间的气息融合,花云归狠狠掠夺她的领地,即使缺少氧气也不肯松开。
苏闲黑亮的眸子渐渐蒙上层飘渺烟波,神智游离,清秀的眉毛紧紧蹙起,积蓄力量将花云归推开,满眼控诉的看着他,“你是狗吗?随便咬人!”
“不咬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负心小冤家,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花云归抬手擦去唇上的鲜血,咬牙切齿道。
“不可理喻!花师兄同样是生意人,身为三国商盟的会长,算计精明,你难道不清楚我们的联系实质仅是利益关系吗?”苏闲实在忍无可忍,花云归没有任何立场指责或干预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