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茆全身旁的,是姜家老爷姜褚喻。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显得非常意外:“原来你们认识啊?雨潞,茆全是我聘任的助理,这些天,子芮不在,多亏了他协助我,跑前跑后,解决了很多重要的问题,”
得见老友的宋雨潞心情自不必说,满面笑容:“是的老爷,我们是朋友。”
姜褚喻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好,那你们年轻人谈吧!我去忙了。”
送走了姜家老爷,宋雨潞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茆全照实达到:“就在你离开之后。”
宋雨潞理解地用手点指着他:“又来帮我吗?”
茆全连忙否认:“哪有。不过是凑巧了,我刚好需要一份工作,而盐商总社的工作也适合我做。”
“真的?”宋雨潞却不太相信这个理由。盐商总社的社长助理,适合当过小偷的人来做?
茆全不知道她心里的揶揄,继续辩解着:“当然是真的了。我干得还不错呢!”
宋雨潞也不再追问,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地问道:“茆全,你听说过‘表叔’吗?”
茆全立时愣住,察言观色了一番,笑着问道:“美女,你又知道了什么?”
他不会惊讶的。对于她的任何出色表现,他都不会再惊讶。
“没什么。晓得你不会告诉我的。”宋雨潞不再多说。
“美女,在你面前,我真的是,无话可说。”茆全佩服地说道。美女实在是太厉害。也许,找出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对于美女来说,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
一直被两个一见面便聊得热火朝天的人所忽略的第三人,这个时候悄悄地靠过来,一脸幸福地站到了他的身旁,男人留意到她的靠近,一只温暖的大手从旁伸出,握住她的。
这样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次,宋雨潞是真的感觉到了意外。他们?她和他?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
“你先走吧!我自己跟雨潞姐说。”雨宝说着,红着脸赶茆全出去。
茆全理解地笑了笑,在向着宋雨潞点头致意之后,便离开了。
这次终于可以说了。嫩脸酡红、又羞又窘的雨宝,更多的是一份喜悦的娇嗔:“一开始,我才没有看上他。可是后来,他注意到盐商总社里竟然有一个这么不开心的我,而且每天都是一副活不起的鬼样子,就跟双胞胎兄弟打听,才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姐,你知道吗,他给我讲了你在樾城监狱里面的故事。”
“我没有告诉双胞胎和任何人,关于这个故事。这是我和他的秘密。但我好感激他,在我最想念你的时候,他愿意每天都讲你的故事,给我听。我也很感谢他,在我力不能及的时候,曾经舍命相救你,曾经全力帮助你,就像如果我在,我一定会做的那样。”
茆全的故事,冲淡了她失去亲人的痛苦,纵使更加深了她的想念,却也增加了她的信心。那么难的难题,雨潞姐都可以解决掉;那么难闯的难关,雨潞姐都可以战胜。那么这一次,雨潞姐一定会没事。她一定可以等得到,与雨潞姐重逢的那一天。
“雨宝,你是真的喜欢他,对吧?”宋雨潞不安地问道。她就是他们两个人相爱的原因吗?雨宝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茆全今年应该已经三十岁了。两个人的年龄跨度比较大。她真的不愿意,雨宝是为了她,才有了爱上茆全的错觉。
毕竟,她离开的时候,乖巧的小雨宝,还是一心一意地单恋着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探长董斯瀚的。
雨宝肯定地点点头。她可以认定,她是真的喜欢茆全。
“那……你曾经的那些想法呢?其他的人,不再值得等待吗?”
雨宝笑了。她知道,雨潞姐是在担心她,也关心着她是否能得到幸福。
“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吗,爱人之间,一定会有可以共同聊得来的话题。我们的话题,就是你呀!”
宋雨潞想要说什么,却被雨宝打断:“你就是我们的月老,因为我们都在意你,重视你,所以我们走到了一起。也正是因为你,我们都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真的聊得来。他愿意听我说话,我也愿意跟他倾诉。如果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走过这段你失踪的日子。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能没有他了。”
听到这里,宋雨潞长出了一口气。真好。他们是真的相爱。那样一份真挚的感动,让宋雨潞也不禁红了眼眶。
没关系。就算以后,这一对小夫妻有了什么矛盾,她也可以摆平。有她在,看看哪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敢让她们家的小雨宝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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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亲亲夫君,不仅高大而且俊朗,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黝黑的肌肤洋溢着男性的阳刚之美;不仅俊朗而且友善,唇角微扬着,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温存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缓缓地走过来,很近很近地看着她。虽然没有碰触她,但是灼热的体温,己经包围了她。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
“这个家里面,看起来冷清了许多。”
她突然有感而发。凤家姐妹都不在,古诗淼和琰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出来,古诗雯和辛垚则早就离开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好多房间都空了,就连雨宝都不再住在这里。
靠在她耳边,他用最细微的声音、最真挚的情绪低语。“我倒觉得,是安宁了许多,正常了许多。”
她嘲弄地一笑:“那倒是。只有有些人变得正常了,这个家才能正常。”
被她戏弄了太多次,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要是他的娇妻的声音,哪怕是在嘲笑他,都是人世间最动听的:“有了我家仙姑,我现在可是正常得很了。对于一生只有这一次的娶妻的机会,我会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达官贵人齐聚一堂,我还要多地摆酒,汽车巡游,结婚证书要多少有多少,都挂在家里面最醒目的位置上。证书上要有公章,意味着官方见证,这一对新人结婚后要带着信任和责任一起生活。好不好?”
“你怎么突然想到弄这么多的形式上的东西?是与隆盛昌的财东学的吗?”宋雨潞好笑地问道。当初在神算那里,她曾经听姜子芮提起过亓富林为他举办的各式繁琐的仪式。姜子芮离开的时候,亓富林领着隆盛昌的全体伙计,一直从市里将他送回到神算的家中,千里相送,不忍离别,大家哭成了一团。
自始至终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闪着盈然的笑意,黑眸笔直地望进她的眼里。
“在财东那里,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这次不是。这些,是我的亏欠。我毕竟是省城的首富,我的妻子,怎么可以这么委屈,没有任何正式的仪式,没有大摆几天几夜的宴席,没有来自全省人民为他们心中的仙女送上的祝福呢?”
微风拂过脸儿,恬淡,清新,一切都是那么惬意和谧然,宋雨潞的声音,也是空灵的。
“夫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表面上可以让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你心里的感觉,也有可能会欺骗你,误导你的认知。所以,一切形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遇而安,无论是真抑或为假,你能够在短暂的人生当中,感觉到幸福,这才最重要。”
说着,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件东西。
一个衬衫的袖口,上面的那双手,历经风雨,依然紧紧地握在一起,从未分离。
他看着她,黑眸深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光彩。“你还留着?”
“一直留着。”
即使她没有时刻将它带在身边,但它之于她的意义,永远都在心底,沉甸甸地安放着,不离不弃。
舒服地靠在他怀里小憩。看着他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温柔地包拢在宽厚的大掌中。
就像他的亲笔画,就像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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