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转向另一个洞口时,里面地势竟一路倾斜向下,又黒又长,也不知通到哪里。一边往前爬,楚天秋一边对前面那怪人道:“认识前辈也这长时间了,却还不知前辈的尊姓大名,岂不太过失礼了?”
那怪人嘿嘿一笑,说道:“给关在石牢里这些年,久未说起自己的姓名早就忘了。倒是之前人送了我一个绰号,叫‘铜冠叟’,我很喜欢这个称号,故还记得,你以后也就叫我铜冠叟罢!”口里说着,仍也不停地往前爬着。
楚天秋虽知怪人的称呼,哪里又敢直呼其名,嘴里边称“岂敢岂敢”。
铜冠叟笑道:“你这娃娃虽懂礼数,却是太过呆板,我不喜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脚并用迅速往前爬着,估摸着爬出已有二三里长了,仍不见出口,楚天秋心里着急,忍不住问道:“前辈,却不知还有多远才到出口呀?”
铜冠叟口里说着快了,仍又爬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才听他在前面欢声道:“这次是真得快到了。”
地道掘挖得笔直,宛如一根直筒,也无曲折。楚天秋爬了这长时间,估算着爬出足有十余里远了,心里也不禁惊叹铜冠叟的超人毅力。
楚天秋先路过岔口时,曾听这条地道里隐闻鬼哭之声,而当此次真得爬入此条地道时,却又寂静无闻。这时听铜冠叟说完,忽听前面又传来似鬼哭似狼嚎一般的声音,同时竟觉飒飒微风从前面吹来。
又往前爬了一会儿,随着迎面吹来的微风越劲,那鬼哭一般的声音也越大,楚天秋这才恍然,原来那鬼哭一般的声响,竟是风过地道时所发出的声音。显然离出口已然不远了。
果听前面铜冠叟欢呼一声,紧接着眼前一花,人已出了洞口。楚天秋紧爬几步,紧跟着也出了洞口。
在地道里爬了这长时间,当楚天秋脚踏实地,将腰伸直,竟觉浑身又酸又痛,乏累已极。再看铜冠叟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好似没事人一般,楚天秋见状之下,也不禁惊叹他的体力。
楚天秋出了洞口,这才定眼看去,却发现所处竟又是一个大山洞。洞顶钟乳四垂,宛如天花宝盖,璎珞垂珠,光怪陆离,幻彩流辉。更有千万的大小乳珠,奇光内藏,精辉外映,密若繁星,汇为异彩,照得全洞通明,耀眼生缬。
楚天秋回身再看,地道出口却是开在壁间,随即一闪而隐,想是铜冠叟掘此地道时,无意间与此山洞挖通。
果听铜冠叟说道:“当我将地道挖到这里时,恰与此洞打通,却是省我好大的力气,当时天助我也。”
楚天秋听后,心道:“我所料果然不错。”
眼前这山洞竟似很大很深,往外看隐现天光,当离洞口已然不远,再往里看,唯见垂乳如林,异彩纷呈,竟也不知还有多深。
此时两人都急于脱身,也无暇去探寻洞里情景,故略一打量,便即折身往外走。洞顶钟乳四垂,洞壁更是光滑若镜,便连地面都又平又坦,整个洞都是纤尘不染,甚出意外。
两人虽觉洞中洁静的出乎意料,却是谁也未多想,一阵疾走,很快便到了洞口。那洞口竟开在一处崖壁间,离地面还有数十丈高,洞口不过丈许,更有藤萝掩盖,不仔细看轻易却不会发现。
两人飞身落到地面,才见下面竟是一条谷壑,四下尽是万仞绝壁,因寒气俱给崖壁挡住,故谷中温暖如春,更有无数琪花瑶草,佳木秀列,软草如茵,山光泼黛,景极幽丽。
楚天秋万没想到在这里荒野冰原之中,竟还有如此仙境,不禁又惊又叹。
再抬头上看,只见峭壁千寻,云雾缭绕,而崖顶当就是魔宫的所在。近在咫尺,魔教竟未发现此外,却也不可思议。
铜冠叟忽道:“娃娃,我俩既已侥幸逃出生天,却不知你下一步做何打算?”
楚天秋怔了怔,先囚在牢中还不觉怎样,此时逃了出来后,才觉一片茫然,心想:“我虽逃了出来,可是师父还关在里面,况且清雾剑又落在了魔教主手里,此时就是回去救人,以我一人之力也是无济于事,转不如回华山去班救兵,然后再施法救出师父。”越想越觉只有此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