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儿语带薄怒，萧凛便转过身来，握着她的手，他说：“这是我……为了保护一件珍贵的宝贝留下的。”

九儿眼圈一红，低声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值得你去这般拼命？”

萧凛笑道：“值得。”

九儿看着他的样子，忽地打了他一下，嗔怪道：“转过去！”

萧凛乖乖地又转了回去。

九儿叹了口气，心想，萧凛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背对着她，萧凛的神情也是无比沉默的，他不觉得应该用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来博取她的好感，更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对她有恩，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九儿如葱段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伤痕，这些伤她太熟悉了。稍稍一晃神，她便想到在水火堂经历的一切。所谓生死与共，或许就是当时那个样子。眼前的男人，曾与她生死与共，更与她有过海誓山盟，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忽近忽远呢？

扯过内衬长衫，将干的浴布递给他，然后转了身。萧凛潇洒的一转身，便已经穿上了长衫。他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脑后，一张俊脸越发显得精致俊美。

“头发不干，会着凉的。”她随手扯过他擦身体的浴布，帮他擦起头发来。萧凛安静地看着她，薄唇恣意弯起。从没人会这样体贴照顾他，母妃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将她的手从发上拉下来，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九儿傻傻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的迷茫。

“不生气了？”他笑问。

是啊，她应该生气的，可是……只要看到那些伤痕，只要看到他说话的样子，她就没法再生气。于是忽然之间，她有些气自己。于是，她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你觉得这江山社稷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九儿试探着问萧凛。

萧凛将她揽入怀中，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花草香。低喃：“江山社稷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位置，只有在那个位置，我才能给你最好的一切。”

九儿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是她不死心，从他怀中挣出又问：“如果我需要那些呢？我只想平淡”

萧凛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迷茫，大概是没料到林九儿会这么回答吧。好久他都没有回答，九儿像是跌入了冰冷的深谷，一言不发地躺下了。她知道，像萧凛这种自幼受到过重创的人，对某种东西会生出执念。这种执念就是对权力的**，他是，其实林九儿也是。她不相信林九儿当初找太子，心中没有杂念。而这种执念又岂非一般人能解开？没错，也许萧凛的确很喜欢她，但还没到位她改变自己的地步，想到这里，林九儿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得越来越深了。

她不许自己再这样深陷下去。

男人的手试探着在她腰腹之间逡巡，再爬到那两只小山包附近时，明显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她不想再去追究这些无谓的东西，于是翻身与他对视。萧凛幽深的黑眸之下是燃烧着一片看不见的火。她只静静地看着他，玲珑的线条宛若起伏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