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一听当场就火了，她怒道：“走着瞧，总有让你大开眼界的一天。”想想，假若那张倾世容颜有朝一日变成她真正的脸，那么萧凛会是什么反应？说到底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他到底还是觉得她生得难看。

“回去，好好呆着。”他语气平静，却又不乏宠溺：“本殿为你支走了水玲珑，所以你就不要去招惹她了。还有，你那点小伎俩，本殿着实喜欢。”他抚摸着她的黑发，笑逐颜开。

九儿再也没心情跟他说话，漠然地转身，一溜烟就走了。

“女人！”他一声低斥，拔腿就追了上去，两个人便这样推推搡搡一路回到了长春宫。

“哎呦，可把为师急死了。”长春宫大门口，夭夜斜倚在门前。但一眼瞥见九儿额上有伤，原本吊儿郎当的他瞬间就变得无比认真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徒儿？”

萧凛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悦地问：“国师，你放尊重点。”

他双手背在身后，如玉的面孔上笼罩着淡淡的寒光，整个人都是疏离且漠然的。夭夜对他这种表情与态度当然是见怪不怪，但今日却不同往日，他冷笑道：“阿凛，这句话可是要我跟你说才对。九儿已经是我徒儿，你是我徒儿的男人，论理也要叫我一声师父，你这样对师父说话，是不是不尊重我老人家？”

萧凛不屑一顾地看着他，随口道：“荒谬。”他当然不会相信夭夜说的话，九儿怎么可能拜他为师，而且以夭夜的性格，也不是那种随意乱收徒弟的人。可是说完，他却又有几分迟疑，于是便下意识地打量夭夜与九儿，只见二人此时都用同样的眼光在打量着他，一副你不相信就算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萧凛伸手就将九儿拉到身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

夭夜笑道：“你娶水玲珑这么大的事，也没跟我徒弟商量啊。”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扣着指甲，那样子那语气着实让九儿觉得痛快。萧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斥：“你给我闭嘴。”

夭夜立即双手捂嘴，但是却依旧在说话：“我徒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三天之后，也就是你跟水玲珑回门的那天，本国师要在观天台举行盛大的收徒仪式，本国师要让天下人知道，林九儿是我夭夜的徒儿，谁也动不得。”

“你闭嘴。”萧凛忍无可忍。

夭夜无辜地说：“我闭嘴了啊。”他指着用手握住的嘴，“可是你又没让我不说话。”

九儿忍俊不禁，撑着墙笑起来。

她从没发现夭夜竟有如此可爱幽默的一面，有极其护短，她这个师父算是没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