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主子她……她……”她舌头打结,脑袋也不转了。“她去御花园玩了。”
“我刚从御花园回来,并未见到她。再说,她风寒尚未痊愈去御花园做什么。”
墨香见瞒不过,赶紧跪下:“三公子,主子被太后叫去慈安殿了。她临走的时候说自己这次凶多吉少,还让我们去请国师和雪芙贵妃去救她,可是国师不在宫中。雪芙贵妃也不知道去了没有……主子要我们瞒着你。”
“真是混账!”林风眠一甩衣袖,急匆匆地就走了。走了几步,他又觉得不妥。他跟太后并不熟悉,对后宫的事更加陌生。此番,他若是贸然前去求情,会不会火上浇油,再次连累九儿?想到这里,他立即让墨香去栖梧宫找公主来一起商量。
一时间,以雪芙与林风眠为首的一次营救九儿的行动展开了,而此时萧凛和夭夜却正在将军府看戏,而且已经定好了第二天的日程一起与将军前去狩猎。一方是千钧一发,生死一瞬间,另一方却是歌舞升平、喜乐无限。
水远特别喜欢看戏,当初去琉璃城驻守,他还特意带了一个戏班子。水玲珑呢也为了讨好父亲,学会了很多名段,今晚呢,她早早准备露一手。
此时萧凛穿着酱紫色直缀(类似长袍),衣领及肩头绣着一圈华丽的金色花鸟纹。乌发一丝不苟地梳着,发髻上插着一根银
簪,银簪外面是一块碧绿的翡翠。
他的表情疏离且冷淡,完全看不出喜怒。
夭夜歪在他左边,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黑发随意地披着,绑着一根黑缎带。他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不停扔花生米吃。而水远呢则坐在萧凛右侧,整个人非常陶醉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看一边还趁着拍子。
“殿下,这出戏非常好看。下面,那个大臣就要被杀了。”水远完全入戏。急急地跟萧凛解说,“你看多冤啊。”
夭夜扔花生米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揉揉眼睛看着戏台,全然不知道演到了哪里。萧凛正襟危坐,放在膝盖的手忽地握成了拳头。
“这个大臣是否该死?这皇帝知道他的冤情吗?”萧凛语气沉缓。
水远看得起劲,随口道:“自古以来,有几个人能真正瞒住皇上。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像这个大臣之死,其实是他默认的。”
原本松松垮垮的夭夜顿时坐直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水远,水远的表情也忽地凝重起来。
“水远!”萧凛的语气忽地变得可怕而严厉。
水远忙不迭地起身往萧凛脚下一跪:“老臣该死。”
看他这般,萧凛反倒放缓了声音,冷笑道:“该死?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这……”水远语塞,一向心虚的他,此时心底开始打鼓。他不确定眼前这年轻的皇子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
“不敢说?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连续三个反问,萧凛把水远问得大汗淋漓。夭夜咳嗽两声,喝了口茶。
水远冷汗涔涔,他一边擦汗一边道:“老臣有罪。”
萧凛脸上怒色褪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那般高深莫测的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