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娘!”朱皇后勾唇微笑,瞧着杜太后的眼里,竟有几分嘲讽:“您说的,不让我们带走宁寿宫内任何一个人,可以!”
说完朱皇后就高喝:“来人!”吴娟上前一步听令,朱皇后瞧也不瞧杜太后:“奉陛下谕令,若老娘娘不许更换宁寿宫内宫人,则是老娘娘受蒙蔽已深,诏令,尽数杖毙,一个不留!”
吴娟虽跟随了朱皇后很久,但还是没听过这样血腥的命令,有一瞬间的失神。
朱皇后瞧眼吴娟:“速传!”吴娟这才回神过来,应是后就要往外退去。王尚宫听到朱皇后这番话的时候,知道在劫难逃,但这会儿肯听朱皇后的话,只怕还能留一条命,若不肯听,只怕就是死字。
王尚宫泪流满面地跪在杜太后脚边:“老娘娘,臣知道老娘娘爱护臣等,奈何陛下的诏令,陛下的诏令……”
杜太后没想到皇帝竟预先下了这么一道诏令,看着朱皇后气的发抖:“你,你,你这毒妇!”朱皇后唇边笑容浮现:“妾是老娘娘亲自挑选出来,陛下册立的皇后,毒妇二字,妾不敢当!”
杜太后暴怒,伸手就要往朱皇后面上打去,朱皇后往左边走了一步,杜太后的掌风只扫下朱皇后鬓边的一根小金钗。
王尚宫虽在哭,但见吴娟要走出殿门,急忙大喊一声:“你停下!”这会儿殿内动作的人并不多,除了杜太后就是吴娟。吴娟不知该怎么做,左脚跨出门槛,右脚还在门槛内,望向朱皇后不知该做什么回应。
朱皇后垂下眼,唇边有冷笑浮现,接着她看向吴娟:“王尚宫还有话说,你就先等等。”
吴娟心里也不想去传那么一道血腥的诏令,应是后就把脚从门槛外收回来。王尚宫已经瞧向朱皇后:“为什么?”
这会儿问这个问题,真是蠢极了。朱皇后心里不屑地想,唇边笑容没变,也没说话。在生死之间,王尚宫毕竟还是敌不过死亡的威胁,不再哭泣,只对朱皇后道:“臣,愿遵皇后娘娘的诏令!”
说完这句,王尚宫就不敢去看杜太后,只掩住面哭泣。杜太后仿佛没听到王尚宫的话一样,瞧着王尚宫不停摇头:“为什么?”
王尚宫还是掩面在哭,朱皇后闭一下眼,睁开时候对杨姑姑示意。杨姑姑会意,示意几个宫人上前,把王尚宫扶出殿。
要接掌一座宫殿,所要做的事还很多,杨姑姑还要王尚宫协助,把谁管库,谁管近身服侍这些,一一照了原样更换。
杨姑姑和王尚宫走出正殿的时候,已被内侍带着站在那的文内侍瞧见王尚宫走出,又见王尚宫那萎靡的神情,嘴巴张的老大,对王尚宫道:“老姐姐,难道你就……”
王尚宫那刚放下的手又把面遮起来,大哭起来。文内侍听着这哭声,叹气:“难道老娘娘也……”
“王尚宫,还请不要哭了。你先把你的人都召集起来,谁该管什么,一一告诉我,我也好调配人手。”杨姑姑打断王尚宫的哭声,接着对文内侍道:“文总管,我觉着,您也别试图抗命了,这一回,陛下心意已决。”
陛下心意已决!文内侍长声叹息,对王姑姑道:“我们辛苦了一辈子,哪晓得竟落到……”
王尚宫不听则以,一听就哭的更厉害了,杨姑姑也不管她是不是还继续哭泣,带着她走到院中。院中的宫女内侍们,都分别列成两行。
而昭阳宫的宫人,已经把宁寿宫原本的宫人都寻了过来,站在那里。
杨姑姑指一个宁寿宫的宫人,问一句王尚宫,王尚宫嘴里答着,眼却没有离开宁寿宫的大殿,也不知道从此之后,杜太后会过的如何?
宁寿宫内原本的宫人都被带出去,杜太后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朱皇后:“你们,你们……”朱皇后毫不担心杜太后的威胁,况且杜太后再也没办法有什么实质的威胁了。
朱皇后只是看着杜太后:“老娘娘您这会儿累了,还是先歇一会儿吧。”说着朱皇后吩咐吴娟:“你去和杨尚宫说,让她先把贴身服侍老娘娘的人先给挑出来。”
吴娟应是后就走出殿门,殿内剩的人并不多,杜太后冷笑:“我从今日起,就不眠不食,到时瞧你……”
“老娘娘,您也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在说孩子话?况且,老娘娘您,舍得吗?”朱皇后毫不客气地戳穿杜太后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