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又怎了!咱们三十几人还怕他不成?”娄室仍是想要动手。
银术可扯紧娄室,道:“这彪人马中有武术高手!尤其是那个背长刀的与披毡毯的!
那背长刀的,肩耸背挺,腿部有力,绝对是个虎狼之辈;那披毡毯的,虽看起来肥胖,可露出的手腕却是青筋毕露,一丝肥肉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他毡毯下面是着了宝甲的!”
“那咱们就不动手了?”娄室红着脸,道:“哥,我看你是怕了!你的勇气消失了!”
银术可道:“弟弟,勇气并不是鲁莽!可以不死人做到的事,为何偏要拿命去拼?我不怕流血,却怕做些愚蠢的鲁莽事!”
娄室闻言,连忙问道:“莫非哥哥有计谋?咱们怎么做?”
银术可呵呵一笑,道:“平日里阿骨打哥哥叫你多看三国,你偏偏不爱看。若是你看了,自然知道怎样用计了!在三国里,若是孔明丞相遇到这等事,一般会用‘佯攻’‘伪退’来应对!”
娄室眼神一亮,道:“哥哥别卖关子,咱到底该如何做?”
银术可道:“我领着二十名兄弟,去‘佯攻’,与那伙契丹人战上几个回合后,我再‘伪退’,届时契丹人必然前来追赶我,待我将契丹人引走,弟弟你带领余众便可轻松捉拿捕鹰使者了!”
娄室一拍大腿,道:“嗨!我当什么妙计呢,原来就是调虎离山啊!”
银术可闻言,惊叹道:“弟弟好学问!怪不得弟弟不看三国!原来弟弟是研究三十六计的!”
兄弟二人商量得当,立刻分头行事。完颜银术可点齐二十名战士,大喝一声:“放下财物,留你们活口!”当头向太史昆一行人杀去。
太史昆从大宋一路打劫到辽东来,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轮到别人来打劫自己。而且,这劫匪还只有寥寥二十余人!先前捉来的女真山民一见这阵势,纷纷趁乱掉头就跑,太史昆却是头脑一热,马上招呼众兄弟迎战。
武松有些日子没动手了,如今见到有了对手,顿时大喜。他抽出长刀,顺手先剁翻身旁一棵木桶粗细的树木,喝呼道:“不开眼的小毛贼,爷今儿个要单挑你们这一群!”
银术可见状,大吃一惊!要知道武松方才砍断的可是一棵红松木,这等粗细的红松,最有经验的伐木汉子想要伐倒它也不是件易事,如今武松单手一刀便削断了它,你叫银术可如何不骇?
当下银术可也顾不得“佯攻”、“伪退”了,直接便是喊了声“风紧!”带着二十名战士掉头就跑。
好容易遇上些乐子,太史昆岂能放过?他喊了声“追!”立刻招呼了众兄弟便去追赶。
银术可对这片山林地形极为熟悉,逃起来自是飞快。可太史昆手下两名白马营老猎手的追踪技术也不是吃素的,追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两拨人马一追一逃,转瞬就奔出了十余里山路。银术可急中生智,忽而想起了附近有处隐秘的洞穴,连忙带领手下人马躲藏进去,待到太史昆追踪至此时,却是再也没能发现银术可的踪影。
追丢了人,太史昆暗骂一声晦气。喘过一口气,太史昆忽然一拍额角,大叫道:“坏了!咱们中计了!只怕这群盗匪乃是诱兵,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萧奉先那厮!”
一旁武柏耸耸肩膀,道:“这不是废话么!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计,咱们大家伙儿早就看出来了!”
“啥?你们早就看出来了?”太史昆舒了一口气,笑道:“既然你们都发觉了,想必一定留人护住萧奉先了!”
武柏叹了口气,道:“哪能呢?咱们人都在这里,哪有人手护住萧奉先呢?”
太史昆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既然你发觉这是贼人的计谋,怎的不提醒我一声呢?”
武柏把手一摊,无奈说道:“谁知道这么直白的计谋,你这个聪明人竟然没看穿呢?我还以为你又要玩将计就计的那套鬼把戏,还刻意把兄弟们都招呼过来,免得坏了你的好事呢!”
事已至此,太史昆也只好认命。众人抱着侥幸的心态回到原处一看,只见满地上散落着行李,却单单不见了萧奉先主仆二人。
一伙人大眼瞪小眼,都没了主意。太史昆把牙一咬,道:“这样,高先生伪装成捕鹰副使,咱们去完颜部,向他们要人!”
武柏上前一步,开口劝解道:“算了,昆哥,咱还是回大宋!想必这些天过去,卢兄他们差不多也该离开辽境了!区区一个完颜部,去那有什么意思呢?”
太史昆哈哈一乐,道:“能够亲眼见一见完颜阿骨打,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么?”
武柏叹了了气,终究还是问出了心里话:“完颜阿骨打?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名字在昆哥的口中可不止一次出现了,为什么我就从未听说过呢?”
“正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去见见他才显得有乐趣啊!”太史昆收拾了几件紧要的行李,向着完颜部的方向迈开了脚步。“兄弟们,上路啦!这伙贼人,只是捉走了萧奉先,却把咱们这些挺值钱的行李随手抛弃,他们的身份,也很值得回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