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下块篱笆,做了牌位。三支更香,青烟缭绕。
缭绕中,摆放着萧海里的人头;牌位前,跪着啜泣不止的高大壮。
三位师兄,七位师弟,九十二名妇孺,厮守了十四年的老妻,九岁的女儿,五岁的儿子,如今可以安息了。
一旁,太史昆向武松低语道:“哎,对了,萧奉先呢?”
武松道:“捆山后面了,我哥看着呢。”
“捆了?”太史昆一楞,道:“怎么把他捆上了?还有用呢!”
武松耸耸肩,道:“你不是说有了海里,奉先就没用了么?”
“眼下萧海里不是只剩了个脑袋了嘛!”太史昆拍着额角,苦苦思索道:“得想个借口,再把他放出来啊!找什么理由好呢?”
武松哈哈一乐,说道:“放这种人,还需要找理由么?只需用大刀把他的绳子一划,包管他一句埋怨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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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的锤铁之声不绝于耳,偌大的一座山谷,竟不知何时变作了一座天然的冶铁作坊。
完颜盈歌漫步其中,刺耳的金铁交接之声在他的耳旁宛如一首动人的歌谣。他倾听片刻,对身边壮硕的细眼汉子说道:“阿骨打贤侄!有谁能想到,咱们完颜部的布伦山竟是一个极大的宝库!制作铁器,咱们根本不用跋山涉水去宋、夏!冶铁用的黑石。铁矿,咱们布伦山中应有尽有!”
那叫做阿骨打的细眼汉子哈哈一乐,道:“用不了多久,咱们完颜部的汉子便也能人人拥有兵刃甲胄了!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我们完颜部大展宏图的时候!”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正笑着,一名族人匆匆赶到叔侄俩身前。族人报曰:“不好了!契丹人的捕鹰使者又来了!眼下使者已到达了榆树沟,目标正是咱们完颜部!”
完颜盈歌闻言大怒道:“混账!一年中,这已是第六拨捕鹰使者了!每次捕鹰使者到来,都将咱们部落搅得鸡飞狗跳!契丹人,欺人太甚!”
阿骨打思虑片刻,道:“叔父,不能再由得契丹人胡闹了!眼下马上就是年关,若让捕鹰使者胡闹一番,又不知道多少族人过不好这个年!我有一计,可驱赶捕鹰使者离开!”
“哦?”完颜盈歌喜道:“贤侄快快说来!”
阿骨打笑道:“说来也简单,咱们安排几个战士扮作盗匪,将捕鹰使者劫了便是!”
“唉!使不得呀!”盈歌叹了口气,道:“若是捕鹰使者被劫掠,契丹朝廷必会派遣军队前来剿匪。届时,那剿匪的乱军,怕是比是个捕鹰使者还难打发!”
阿骨打又是一笑,道:“叔父,咱们只是劫走他个三两天,到时候咱们扮作剿匪的,假装击败盗匪,将他救出来便是!如此一来,契丹人便没有剿匪的理由了。”
盈歌疑道:“可咱们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阿骨打道:“咱们不要他的钱财,单单只扯了他的任命书。到时候他没有任命书,又拿什么讹诈我们呢?”
盈歌闻言,哈哈大笑。笑罢,盈歌道:“妙极妙极!贤侄,咱们派谁去扮作盗匪呢?”
阿骨打胸有成竹,不急不缓说道:“可令银术可、娄室二人,率三十名战士前去!”
………………
树林中,三十二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外的一行人马。人马居中的,是十余名狂妄至极的人。
前,二十几个女真山民为他们引领道路,后,三十几个女真乡民为他们挑着行李。看着族人被奴役,三十二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完颜娄室暗骂一声,捏紧了刀柄就要动手,一旁的完颜银术可连忙扯住娄室的衣襟,低声阻止道:“不可轻举妄动!”
娄室问:“为何?”
银术可眯起眼睛,道:“弟弟你看!这彪人马真正狂妄的只有当先的主仆二人,其余人等虽也是大摇大摆,但他们左顾右盼,显是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