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次数并不多,多半时倔得同一只刺猬般的,但是每一次只要有穆家的事情她都会掉眼泪不管是什么事情。
那一颗晶莹的泪花好像滚烫的蜡烛的泪般滴在了他的心头上,在他的心头烫开了一个小洞,慢慢的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心。
穆家能给的生活,他全部都可以给,可是为什么她却总是这样的闷闷不乐?只是因为穆奕北的事情吗?
:“他会没事的。”聂唯看着穆迟好像开始无法控制的眼泪,就那样令人措手不及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的,那么小那么晶莹却在他的心上砸得生疼起来。
或许是离开太久了,或许是她真的想念她的奕北爸爸的,没由来的就是心里酸涩的快要不行了,整个心里被沉沉的心事堵得满满的无得可逃时,眼睛却成了最好的出口。
:“对不起。”穆迟站了起来,匆匆的走进了包房里配套的洗手间。
:“为了她,你在柬埔寨那么危险,发了高烧差点就把脑子给烧坏了,她知道吗?”阎非看着聂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着着的那道门上,好像他的眼睛是透视的,可以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人似的。
当时他们并不敢带太多的人进去,办这样的事*少最好。所以,一个在外面接应,一个偷偷的混了进去,还要带走一个女孩子逃出来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被发现时他的肩膀被箭射中了,那支箭上还带着铁锈,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当时高烧烧得脑子都可以摊鸡蛋饼了,不过聂唯的复原能力如同一只蜥蜴一般的强悍,他们随身都有带的药,他给他打了针吃了药以后,割开了伤口进行清洗,最后给他缝上了,一点麻药也没有那该有多疼,可是这个男人当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
现在就是一个女人掉了滴泪,他便失魂落魄起来,真是见鬼了。
这些事情让她知道做什么?聂唯的心依旧被那颗没由来的眼泪腐蚀着,让她知道做什么?他一直在问自己。
许多时候他想要把她拉进他的世界里,血腥黑暗之中却有一些正义的人心存在,可是有时候却想把她远远的留在岸上,如同岸边开着的那朵最美的花儿般的,迎风摇曳有着最美的姿态,远离这条命运的河流。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是这么的矛盾的。
聂唯叫来了侍应生:“这些都撤走,我要所有的甜点。”
不下三十种的甜点,三个人,而且已经是吃了一小会饭了,不过花钱的是大爷,侍应生恭敬的弯着腰出去了。
:“收什么?我没吃完呢?”简直不可理喻,聂唯做事情已经越来越没谱了,*着一个女人也不是这样子*的,把兄弟放哪儿了?他才吃了一半,就看着侍应生非常迅速的把桌子上的菜都一一的收走了,甚至是他面前的半碗米饭。
没错,刚刚他说的都撤走,所以连双筷子也没给发她剩下的。
时间不长,可是心跳却很乱,不到一会儿的时间那个流泪的女孩已经走了出来。
被泪水冲刷过的脸庞变得如同雨后的青山般的清晰。
再坐下来时,她已经发现了餐桌上的变化,满满的一桌子都是用小碟子装着的各种甜品。
从中式的做得小巧精致得让人不忍入口的绿豆糕到西式的鲜奶优格慕斯,从香味迷人的玛德莲蛋糕到甜度轻可爱却又带着迷人香气的马卡龙,各种水果派上的新鲜水果令人垂涎欲滴。
怎么换了这些东西?
穆迟并没有迟疑,拿起了小叉子,吃起了甜品。有人说甜品可以治愈人心底的创伤,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吃一点真的会让苦涩的心变得不那么辛苦。
配上的是一杯清淡的绿茶,她喝了两口,眉头也开始舒展开来。
阎非几乎快把自己盘子里的蛋糕给戳烂了,他一点也不想吃这个。
甜品剩了好多,再好看吃也就是吃了一两个,阎非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叫汪汪的小女孩,这个她应该喜欢的。
可是她可能根本就不是叫汪汪,他头一回被一个小女孩 骗得团团转。
:“把这些都打包了。”当阎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聂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阎非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我又不是你,我只是个小律师,总是要节省一点的,这些可以吃好几天呢。”
简直就是笑话,阎家的那些老人们哪一个不是把他当成了个宝,还有他打包的时候?
这样的酒店,连打包的盒子都是精致都很,阎非把这些食盒放到了汽车后座上,拿起了电话。
再也没有接了,阎非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的见过这个叫做汪汪的女孩,她只是从童话世界里跑出来的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逗着他玩了一通之后就又钻回了某一本沉睡在图书馆架子上的童话书里。
午饭过后,依旧是回到了聂唯的办公室里,因为下午依旧会有好几个人进行述职。
短暂的休息她只是窝在了沙发里,而他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面,咖啡的香气飘浮在空气之中,刺激她的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甜品或者是鬼迷了心窍,她远远的看着那个专注的男人,竟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听说他是控制力最好的男人,只不过她倒真的没觉得有他的多少的控制力。
还有五分钟,他就应该开始工作了,她甚至可以听到了外面不远处电梯停下来的叮噹的声音。
恶作剧也好,一时兴起也罢,或者是想要试试他的定力,穆迟慢慢的站了起来,风情万种的走向了那个正襟危坐着的男人。
:“有事吗?”聂唯从文件堆里抬起眼看着她,似乎今天的她有些一不样,很反常。
穆迟没有说话,只是一又水眸看着他,外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叩门的声音,她的嘴角往上弯着如同新月一般的,带着笑伸出了手。
她伸出了手拉住了黑色的领带在手里绕了一圈,把他往前拉了一点点,纤细的身子隔着办公桌向前倾了过去,她的唇角轻轻的擦过了他的。
聂唯整个人的脑子如同被炸开了似的,一瞬间天崩地裂。
站在门外的主管当然不敢进来,因为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没有允许只能是在门外等着。
一个人是半个小时的述职时间,而第一个还没有进去,第二个,第三个已经来了,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办公室外头。
隔音是非常好的,所以也开始在交头接耳起来。
:“聂总是不是不在?”
:“不可能,一点多就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睡着了?”
:“更不可能,听说他从来不午睡的,他的睡眠时间很短。”
:“那为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的人只能在外头站着。
:“晚上回去再给你。”聂唯的声音低哑粗噶得骇人,似乎还带着一丝的难以平抑的兴奋,他的自制力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甚至没有去想到底她今天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因为当她触上了他的唇角时,他就已经发狂了。
她并不是需求不满的女人,刚刚只不过是想要挑战一下他的定力而已,现在她已经饱得不行了:“今天到此为止。”手指戳戳了他坚硬结实的胸膛,软软的说着。
以后她就知道了,再也不能去随便试探一个男人,被吃到连骨头渣都不剩的肯定是她自己。
好在外面还有人等着,他并没有完全没节制,让她还有一点点力气站起来。
收拾好了之后,她坐在了沙发上已经懒得连手指着都不想要动了,低着头任由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她绯红的脸,睑下的长长的睫毛让人看不见那一汪春水般的眼神。
门外的三个人依旧如同柱子般的站立着,直到秘书接到了内线电话通知第一个人可以进去时,门外已经站了四个人。
总裁睡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午觉,看起来精神相当的不错,神清气爽的样子。
办公室里有一种奇特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让人的手脚都会有些发软,在交上了自己的述职报告之后,开始侃侃而谈。
能进到这样的公司做为一个高管的,必定不是一个优秀的人,只是在聂唯面前还是不太敢抬着头与他对视。
与气场过于强大的男人对峙会让自己心虚,所以只是偷瞄了几眼。
衬衫有一点点皱,甚至连领带都有些痕迹,最可疑的是总裁的脖子上有一个清晰的还未消褪的牙印,在深麦色的肌肤上特别的显眼。
汇报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总裁是吃了午间餐,所以才耽误了时间呀,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位漂亮的小姐就软绵绵的坐在了沙发上,好像没了骨头似的。
当汇报完了这后,对着后面的几个人坏坏的笑了一下,大家便心知肚明了。
这种话题自然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可是私下却在公司里流传了开来,看来那个叫做刘念的记者报道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