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榴回头,瞧见青娘唇边甜美笑容,宁榴不由呆了一下,接着宁榴也笑了,两人的笑容映在彼此的眼中,都那样的动人。
宁榴吸一口气,推车的力气都比往常大些,青娘坐在车上,觉得从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样的欢喜。
小车咕噜咕噜转,很快就到了村头,村头黑压压站了不少人,宁榴和青娘瞧见这么多的人,都吓了一跳。
三姑婆已经拍着手走上来:“哎呀呀,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们听到信,都吓的不得了,这会儿,正聚在一起,商量法子,想办法把宁小哥给保回来!”
不管三姑婆说的是真话还是虚言,宁榴把车停下,青娘从车上跳下来:“多谢了,今日……”青娘话还没说完,吴氏就走过来,拉着青娘的手上看下看,看见青娘的手有伤痕,吴氏就怪叫起来:“这是怎么了?青娘,哎,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就去了县城,我听到信,和你弟弟紧赶慢赶,赶来时你已经走了,我还让你弟弟赶紧去县城寻你,怎么,路上没遇到?”
问话的人太多,问的也七七八八的,青娘和宁榴一时都不晓得该回答谁。
等众人略停一停,宁榴才道:“多谢列位牵挂了,我和媳妇都还没吃饭呢,先回到家,吃了晚饭,再和列位说说详细!”
吴氏拉着青娘的手不肯放,众人簇拥着青娘夫妻回到家中,宁榴用钥匙开了锁,把车推进去,众人又要跟着进来。
张二叔已经道:“这是大事,还是长辈们先进去吧!”这话说的也是,于是三姑婆和张二叔,还有两三个长辈,跟了宁榴夫妻进了院子。
青娘下意识地要往厨房走,宁榴就道:“你进屋子歇着去吧,我边做晚饭,边和他们说说,今日,累你了!”
青娘的耳根微微一红,宁榴已对吴氏道:“姑姑,媳妇今日在县里,挨了几板子,还请姑姑……”
话没说完,吴氏就对青娘又抱怨又心疼地道:“你啊,性子就是这么急,这要去县城,总要有人陪着。难道你不晓得,这女人啊,不能上公堂的,瞧瞧,被那糊涂老爷打了吧?”
“姑姑,上一回你也……”青娘的话被吴氏打断:“那回不一样,进去吧,我瞧瞧,打了哪里,要打伤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还没生……”
吴氏自觉这话说的有点快了,把话头转过去,对宁榴道:“你快些去做饭吧,再倒杯茶来,给大家喝杯茶!”
宁榴应是,往厨房走去,吴氏请三姑婆他们坐在堂屋里,道声失陪就拉着青娘走进屋里。三姑婆见吴氏拉了青娘进屋,想了想也就走进屋。
三姑婆一进屋就见吴氏催青娘解开衣衫,给吴氏瞧瞧伤在什么地方。
三姑婆一走进,青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了衣襟,三姑婆自顾自地走到青娘跟前坐下,对青娘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女人。什么没见过呢?只是青娘,你今日也着实……”
三姑婆话只说了这一句,吴氏就咳嗽一声,三姑婆也把话头一转,对青娘道:“这宁小哥,是怎么回来的?”
吴氏也想知道,青娘也就三四句话把事情说完,三姑婆听完就念佛:“哎呀呀,今儿还真多亏了那位邢举人。青娘啊,也不是我说你,我瞧你是个有福气的,行动就遇贵人呢。若不是今儿有这么个知理的出来劝说,这件事,只怕难了。”
吴氏想的可和三姑婆想的不大一样,吴氏皱着眉:“虽说是这样说,可是三姑,你也别怪我多嘴,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她大伯,这样接二连三的算计,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要出面说几句。”
三姑婆听到这话,脸就不自觉地一红。宁榴这时端了茶走进,见张二叔几个,都在那侧耳听着屋里说话,宁榴不由咳嗽一声。
张二叔忙转头:“宁小哥,坐,哎呀,这件事,也真是飞来横祸!”
“这祸不祸的,只怕还是给我消灾呢!”宁榴说了这么一句,已有个人笑着道:“果真宁小哥涵养好,换了我们,只怕是……”
张二叔端起一杯茶放在那人面前:“喝茶,喝茶,说这些闲话做什么?”那人呵呵一笑,端起吃喝。
宁榴想了想,端起杯茶走进屋里,把茶递给吴氏:“姑姑,您先喝口茶。今儿就做个揪面片吧,我用骨头熬了汤,味道还成!”
后面一句,是问青娘的,吴氏接过茶,眼却瞧着青娘,青娘的耳根,这会儿已经红的更厉害了,抬头对宁榴笑:“你拿主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