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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玛雅不会叫出来，托尼放开了她。有那么一会，他们神情复杂地互相望着。

瑞士的一夜情对托尼来说并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毕竟当时的他就是那样玩世不恭，不过这个女人作为科学家的聪慧倒是给他留下了更深的印象。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以这样一种并不美妙的方式，以至于说什么都会显得不合时宜。

“所以你真的收下了基连的名片。”终于托尼先开口了，AIM的CEO就是基连，他还记得当时基连对玛雅有兴趣，想招募她，还被自己嘲笑了。

“我拿了他的钱。”

“然后13年后，你在这个远离故土的集中营里为军方制造灭世的武器。”

“不！”玛雅扬起头，用防御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绝境病毒是为了改善人类的基因缺陷而开发的，是为了造福人类！”

“哦，你宅在这堵高墙后面有多久了？因为，我在外面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托尼讽刺地说，“你对造福的定义真是刷新三观！Dypraxa导致高比例的非正常死亡，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克莉丝汀都告诉你了！而绝灭病毒，生物武器，哈？在这个上面你倒是真的很成功！”

“我没有做那种实验！”玛雅愤怒地喊道。

“但你却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一个多月了，你什么都没做！”托尼也几乎忘了要低声，他想他要是早点知道这一切，可能已经把问题都解决了，冷锋也就不会……

“你让我做什么？我没有亲眼见到，凭什么就相信一个记者的说法？”

“所以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顶多只是偷偷跑进你们的实验室，指责一下你的同僚，看看他们的进展。怎么样，现在你亲眼见到了？培养皿上面写的‘绝灭病毒’是不是很好看？”

玛雅瞪着他。

“那上面写的不是‘绝灭病毒’，是‘E-M’。”

托尼眼睛瞪大了，这对玛雅来说可能是不明所以的标签，对他可就意味着很多了。

E-M，Extrama-M(绝灭病毒-M)。

他们的资料里提到的是绝灭病毒-N。

所以冷锋没说错，这真的有不同的型号。

N：Negro(尼格罗)。M：Mongolia(蒙古利亚)[注1]。

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托尼大步走上前，打开培养柜，细胞已呈现融合破解之相，看起来确实已经到了成熟的时机。他在架子上寻找试管想装起一管。

“你干什么？”玛雅跟在他后面，“你不能带走这个。”

“玛雅！”托尼指着那些培养皿，“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就是生物武器！E-M就是Extrama-Mongolia(蒙古利亚型绝灭病毒)！其实你已经相信了，不然你不会把资料交给克莉丝汀！现在连实在的证据都有了，你还打算袖手旁观吗？”

他把手里的试管暂时放到一边，玛雅看到了。

“这是绝境病毒！”她不由得伸手去拿，托尼眼疾手快地赶在她之前一把抢走了，后退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你为什么要拿绝境病毒？”玛雅震惊地看着他，仿佛才想起一个她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托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终于想起问这个了？”托尼冷冷地说，“怎么，基连没告诉你他们在到处找我打算杀了我吗？也没告诉你他们除了屠杀非洲村落，还用生物武器感染了中国人，几乎要让美国和中国进入战争状态了？”

玛雅惊恐地张大了嘴。

“我就是为了绝境病毒而来的。”托尼在继续向门口退去，他也想起了他最初的使命，现在那必须排在最优先，“别动，站在原地！”他警告想跟上来的玛雅，“让我带着绝境病毒离开，也许我就能挽救一条重要的生命，整个局势还有缓和的可能。”

玛雅没动，也没再说话，托尼退到门口，暗自松了口气，玛雅还有良知，还念旧情，看样子是不会阻拦他了。

然而玛雅的眼神突然发直，而托尼手在背后该是门的地方没有摸到东西时，他的脸色也大变。

脑后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要劈开他的头颅。托尼眼前迅速漆黑一片，就像被切断电源的电脑一样失去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