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平寺三个字,容畦不由一笑,果真来了,接着交代一声也就出去。见容畦走出去,就有人跟上,容畦一路来到太平寺,进到寺里,问过楚姑娘在何方,就走到禅房门口敲门。
春娟打开门,瞧见容畦就笑着道:“容三爷来的正好,我们姑娘方才还听人说,你寻到一种新香料,要您送过来试试。”这个局,做的还真是完美,最起码是在他们瞧来。
容畦笑了笑,就走进禅房,楚姑娘已经站起身:“容三爷的好香呢?”
容畦在楚姑娘面前坐下:“并无好香,只有一个好故事。”
楚姑娘哦了一声,也在蒲团上坐下:“那我洗耳恭听。”
“所以,今日容三爷,是被骗到这里来,既没有我这里寻你有事,也没有你要寻我有事?”容畦几句话就讲完,楚姑娘唇边笑容没变,只淡淡问他。
容畦点头:“他们费尽心机,不就想瞧这么一场戏,既然如此,我们就演给他们瞧。说不定连里面的和尚都被买通了。”楚姑娘唇边笑容有几分寒冷:“他们还真是想的出来,我虽说对你,总是不免有几分情,可是我是明白的,这件事,不过是我痴心妄想。”
这是楚姑娘头一次表露对容畦的情分,容畦不由愣住,楚姑娘已经道:“容三爷,你是个君子,你的妻子,也是个好人,因此我才敢说出来。不过今日的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从此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楚姑娘对容某情意,容某深知,只是容某……”
“容三爷,你不必这样急着辩白,你是个什么样人,我是明白的。”听了楚姑娘的话,容畦又往她面上瞧去,这个女子,果真生的很美,此刻又多上一层出尘,再不是昔日的媚态自生。
“我想,容三爷也是有后手吧?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别再说那些别话。”楚姑娘直接道破,容畦微微露出一丝尴尬:“实不相瞒,拙荆就在旁边禅房。”
楚姑娘所在的禅房,是几间隔断,虽有隔断,几间禅房却共用一个屋顶,能从柱子上爬过去。听到容畦这话,楚姑娘往隔断处瞧去,就听到嫣然的声音:“楚姑娘放心,这话,我不会往外说的。”
原来容三奶奶,和容三爷之间,平日竟是这样相处,楚姑娘不由笑了。笑容没落,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这里是什么人,怎么大白天日都关着门,难道是在里面做什么不法的事。”
果真来了,楚姑娘不由坐在蒲团上,这世间,只要还活着,就难免遇到些烦难。楚姑娘还在想,就见嫣然已经从屋顶顺着一根绳子吊下来,容畦也不说话,等嫣然一下来,容畦就双手搂住绳子爬上去,爬到柱子上时,已把绳子收好,接着往另一间禅房爬去。
原来方才嫣然也是这样过来的,楚姑娘不由噗嗤笑出一声,门已经被打开,外头几个婆子站在那里,四下一瞧,见禅房里明明白白两个女人,不由愣住。方才可是瞧见容畦进去,怎的现在换成容三奶奶?
春娟本还在焦急,可见里面竟是嫣然在内,虽不晓得里面机关,还是在那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婆子,这禅房也敢乱闯,难道不晓得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
“春娟,这几位是什么人?”楚姑娘和嫣然相视一笑,已经问出来。春娟正想回答,有个婆子横了心走进来道:“姑娘恕罪,我们是听的有人说,有人在禅房里做些不法的事,想来这佛门圣地,哪能做这些事,这才敲门。”
“不法的事,什么不法的事?你们倒说来听听。”嫣然坐在蒲团上笑眯眯地问,那婆子虽走进来,嘴里也在讨饶,可目的是想寻出容畦藏在哪里,这么一间禅房,不过几步路,门窗都被守了,就不信他能上天入地?因此口里在说话,眼却在这禅房扫来扫去。
猛然见那供佛的供桌上,垂了帘幔,那帘子下像是有人,这下婆子欢喜上来,上前一步就掀起帘子:“我来瞧瞧这帘子上绣的,是什么花纹。”
“奶奶,您的那个珍珠耳坠子,我寻不到。”帘子掀起,秋兰从里面出来,嘴里还在抱怨。
这,这,原本以为容畦躲在里面,谁知竟是个丫鬟在里面寻珍珠耳坠子。婆子这时方惊慌失色。嫣然已经款款地道:“总要寻到了,免得被有心人拾到,拿出去,又要编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