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爷的眉皱的很紧:“也不过是你想想罢了。这件事,只怕……”容二爷欲言又止,周氏不由有些心虚,但还是道:“横竖,总要等她进门再说。”
容二爷没理妻子,周氏见丈夫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想到一件事就凑到丈夫耳边:“我和你说,朱姨娘和小姑之间的秘密,只怕被我打听出来了。”
容二爷还是那样懒洋洋的:“打听出来又怎样?玉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
“要我说,朱姨娘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讨好玉致?”见丈夫不感兴趣,周氏啐他一口,继续自言自语地道。讨好?要说容老爷的姨娘们,晓得容老爷疼爱容玉致,想要讨好容玉致以得容老爷青眼的不在少数。但容玉致从来看这些姨娘都看不上,除了一两个年纪大些的姨娘还能和容玉致说上几句话,别的,那就是连容玉致的院子都进不去,更别谈什么讨好?
此刻听到妻子这样说,容二爷淡淡地道:“要说讨好,也是常事。”周氏还是在那摇头:“可朱姨娘不一样,她是掌着家务的,随便手指紧一紧,一年就能拢不少银子。我瞧她的私蓄也很不少,真要有个万一,她拿了私蓄一走,还不是照样可以另嫁去过快活日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见妻子绕来绕去,没绕到话头上,容二爷有些不耐烦了,周氏这才瞥他一眼:“说的就是这个,我觉着,朱姨娘在给小姑下套呢。”
下套?容二爷坐起身看着妻子,周氏这才把自己打听出的,缓缓告诉容二爷,容二爷听完了才道:“那你说,我们是要……”
是去揭发朱姨娘,讨容老爷的欢心呢,还是帮着朱姨娘,或者,两边可以联手。想着容二爷就欢喜起来:“果真你才是我的贤妻,这件事,我们可要做的十分巧妙。”
周氏见丈夫重又有了精神,也就笑了笑,两人又细细商量,该怎么从这件事里,得到最大的利益。至于联手朱姨娘,现在瞧来,实在很不必。
至于容玉致吗?周氏勾唇一笑,这位容家大小姐,好日子也过的实在太久了,也该吃点苦头了。
“蠢材,让你去拿红色,谁让你拿这颜色来?”周氏带了人刚进容玉致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骂声,听着像是容玉致的心腹丫鬟在骂小丫头。
周氏的眉不由得意一挑,算起来,容玉致已经两个月没收到那边的信了,难怪这么心浮气躁。真是蠢材,被那男子的甜言蜜语一骗,还真以为是那样好人家子弟,不过是朱姨娘安排的一个破落户,只晓得吃酒哄婆娘,得了钱就去赌,没有钱就去撞木钟。这样的人,也亏容玉致就被骗了。
至于朱姨娘为什么要骗容玉致,周氏并不很关心,毕竟朱姨娘对容老爷,只怕也没多少情分。迁怒于他女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房里传来巴掌声,接着一个小丫鬟抹着眼泪从里面走出,手里还拿着一把丝线,瞧那颜色,像是水红色。
周氏身边的人不由咳嗽一声,听到咳嗽声,帘子掀起,容玉致身边的心腹丫鬟走出,瞧见周氏站在院里,急忙道:“二奶奶来了。”
容玉致听到这声喊,再心浮气躁也要出来迎接,周氏见她眼睛有些红,故意惊讶地道:“小姑这是怎么了?可是丫头们伺候的不好,她们伺候的不好,告诉管事的,撵出去,寻好的再给小姑使就是,和她们生什么气?”
“这个家里,哪有正经管事的?”周氏这话,正好戳中容玉致的心,再加上这会儿,正好脾气上头,因此口不择言起来。这让周氏一笑,和容玉致进房后才道:“小姑,你晓得我是个直性子的。有什么说什么的,你方才那句,也中了我的心事。按说人家家里没了太太的也常有的,要不就是续娶一个,或者从儿媳们挑一个出来掌管中馈,这才是有规有距的。不过呢,这话我做侄媳妇的不好说罢了。”
容老爷的打算人人都晓得,容老爷自然也不会做那种让侄媳妇掌家,以后不好处理的事。至于容玉致那时候还小,容老爷又心疼她,更不会让她管理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