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赤色剑光于扬州城上升起,其极快,三两下功夫便赶到青城门人所在的小山坡上,落了下来,以周乾眼力,也只依稀看到淡淡虚影一闪即逝,显出那御剑之人道行实在高深,与小六互视一眼,均是神情一紧,周乾道:“观那剑光好似峨眉路数,我去看看,小六你先躲起来。”
小六紧张的点了点头,经过扬州城一事,二人原本因方雨蓉而对峨眉剑派产生的一丝好感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赶到洞前,便见何琴挡在洞口,正与一男子对峙,那男子剑眉星目、面容儒雅,背着一口通体赤红的古剑,只是面对何二师兄的诘问,苦笑连连。
“……什么时候我青城派已经沦落到让人家出气的地步了,在堂堂的峨眉剑仙看来,我们怕是与邪魔外道无异吧?”
“这位师弟,同门相争实是不对,但玉剑子师弟也是因丧师之下,心情极为难过方才做此错事,我实有要事拜见田雯师叔,可否移步让司徒明见上一见?”
“哼!我玉虚峰的三阳师叔也是死于异派一厉害剑仙手上,听大师兄说那剑仙本领极像你峨眉真传,却也没见我们迁怒你峨眉中人啊!”何琴掷地有声道。
“这……”司徒明口舌难辨。
“让他进来吧,”洞里传来田雯的叫声,显然已看到外面的动静。
“多谢师叔!”
司徒明向何琴与刚刚赶来的周乾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步走入洞中,何琴犹豫半晌,还是没敢不听师门长辈言语,继续纠缠下去,见得周乾过来,挥了挥手,嘿嘿奸笑道:“有师叔在后面撑腰,晾他也不敢动手。”
周乾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扯起虎皮当大王,这种事也就二师兄能做,换做自己可拉不下脸面,忽然想到一问题:“师兄,我们玉虚峰有一位三阳师叔吗?怎地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哪有这号人,我随意杜撰的。”何琴满不在意道。
“……”
二人并肩入了洞中,见司徒明正面容严肃的对田雯说着什么,大师兄宋大竹立于身后,气氛颇为凝重。
“……也暗中以我七派名号紧急通知了方圆千里的同道剑仙,包括静慈庵的天因前辈,苦竹峰的一叶子,白芍谷的谷海尊者——”
“谷海?”田雯微微皱眉。
“师叔这有何不妥?”司徒明察言观色,连忙问道。
“这谷海与我乃同辈,当年也打了不少交道,他素来不喜掺入正邪之事,怕是请不动吧?”
“那倒未必,来之前,我从金光顶中取了百草仙液,那谷海尊者最喜炼药,可以其诱之。”
“哦,那倒是个法子。”田雯面色缓和了下来。
司徒明又谈了些安排布置,几位老魔的心性神通,应对之法,具是些老道之言,便是以听者三人,也想不出其中还有什么遗漏。好半晌,方欲离开,临走时还道:“我已与天门的秦前辈,茅山的赵天师请了罪,那二位都是识大体的人物,约好铲除恶鬼门之后,再谈其他。”
“嗯,我青城派同样如此。”田雯承诺道。
听得此言语,司徒明脸上终是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化作赤光消失不见。
田雯沉默半晌,方感叹道:“此子不凡啊!峨眉这几年着实出了不少惊才艳艳的小辈,但恐怕也少有能比得上此子的。”
“师叔你夸大其词了吧?”何琴不服气道:“我刚刚还把他堵在了门口,也没见他怎么。”
“那是人家懒得与你计较,不谈其心性,为人处事,单以修为而论,虽然他极力压抑体内法力,但本座差不多可料定,那司徒明已度过了一次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