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不过是急火攻心, 这口血吐出来,就好多了!”孟若愚这一口鲜血吐出,倒比方才又清醒一些, 他看着院门:“我……”
“王爷请世子进去。”传信的内侍已经来到,刚说完就看到地上一口鲜血, 抬头望去,孟若愚的唇角挂着血丝。那内侍也吓得面色苍白:“世子,世子您可感到哪里有不舒服,来人, 快去禀告王爷,叫太医来。”
“不必!”孟若愚说着就往里面走, 一步步迈的很艰难, 也很坚定。内侍们面面相觑。不过孟若愚已经进去了, 对这些内侍来着,要发生什么,也追究不到他们头上。于是已经有内侍飞快地往里面跑,好先禀告大内侍一声, 由他禀告鲁王。
孟若愚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鲁王已经关切地看着他:“怎么这会儿突然来了?听说你方才在门口,吐了一口血?你娘的身子,我已经命太医好好照管, 再不行, 可以上奏折, 恳求皇上遣御医前来。”
“儿子并非为娘而来!”孟若愚有些僵硬地行礼,鲁王哦了一声:“那你是为什么而来?你放心,我也不过吓唬吓唬你娘,她陪了我快二十年,和别人不同,我怎会真的打发她去庄子上?”
“儿子并非为娘而来!”孟若愚重复了一遍,鲁王看着孟若愚,语气更加疑惑:“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罢了,你就算真要和我赌气,我还能和你怄气不成?”
说着鲁王自以为有趣地笑了笑,孟若愚看着鲁王,语句一字一顿:“爹爹,儿子想问爹爹,您对儿子,有没有心,您对我娘,有没有心,您对……”孟若愚突然伸手指向屏风后面,那里有身影若隐若现:“您对这些女子,在您身边来来往往,献媚不停地女子,有没有心?”
鲁王被儿子的质问吓了一跳,接着鲁王就笑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对你,自然有心,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对你娘,比别人有心。至于说这些来来往往,献媚不停地女子,她们因我而生,我自然不能辜负她们的好意。如同当年,我不会辜负你娘的好意一样。”
“是吗?”孟若愚的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怀疑,别说鲁王是亲王,是孟若愚的爹,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父子,听到这句也要皱下眉,于是鲁王的脸难得地沉一下:“你怎么总是如此胡思乱想?我怎么能对你没有心呢?你是我的儿子,是要继承王府的人。是,我晓得,你娘担心她失宠,因此把你看的很紧,你我父子之间,难免有些生疏。可是我向你保证,你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孟若愚想惨笑,想大笑,但最后都没做到,他只是冷漠地看着鲁王:“如果当初我的娘生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郡主,爹爹你今日也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吧。”
“郡主?”鲁王轻咳一声:“我待你的两位姐姐一直很好,你要知道,王府的郡主,哪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儿子可以比的。你想,我……”
“爹爹,您是承认了,若我是个女儿,而不是您期盼中的儿子,能继承鲁王府的人,您不会对儿子好,也不会对娘好。”孟若愚看着鲁王,语气冰冷面色伤心。
“你是王府世子,你自然该晓得,王府之中,一个儿子比一个女儿,要重要的多。老祖宗只许儿子继承王府,我若无子,那就是你的堂兄弟们入继。他们入继鲁王府,你的姐姐们,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鲁王觉得自己已经很耐心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儿子,会变的这么倔强不肯挺好。
孟若愚已经冷笑:“也是爹爹您说的,王府的郡主,哪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儿子可以比的。您就算没有儿子,从旁支入继,姐姐们有诰封有俸禄,怎么会像寻常人家女子一样,日子变的不好过呢?”
“胡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言乱语的?”鲁王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了,对孟若愚沉声说着,孟若愚一点都没有被鲁王的话给吓到,只是看着鲁王:“爹爹,您对儿子是没有心的!儿子如果不是儿子,而是一个郡主,您不会……”
“住口!”鲁王拍着桌子喊了一声,就对孟若愚恨铁不成钢地:“有没有心,又有什么要紧?我是缺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你娇生惯养,从小读书写字,怎么没学会孝顺,怎么没学到我对你祖母的那些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