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上,姚喜儿出门去采购,发现门口有两个昏倒的乞丐,一男一女,女孩年纪较大些,约有十三岁左右,男孩则十一岁左右。洗净了,发现长的还挺端庄俊秀的。
他们自称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外乡,那里发生干旱,所有的人都渴死饿死了,他们一路逃难至此。
老夫人心善,加之那女孩行事极为妥贴,心灵手巧,不过相处一晚,便让老夫人喜欢的不得了,还自作主张的喊来董正义,将这姐弟俩买了下来。
姚喜儿极力反对,认为他们来路不明,那女孩倒是低眉捶目,显的十分老实,只是那男孩子却是眼珠子咕噜直转,显的过于滑溜。
喜儿见老夫人像被鬼迷了心窍一般,不由大为着急,这个女孩不会又是另一个严如烟吧?
她见劝不了李严氏,只得匆匆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张悦娘。
张悦娘知晓这件事后,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一男一女喊到前堂来,当着老夫人的面将他们俩敲打了一顿,并且给女孩子取名守心,男孩取名守诚。
“你二人,可知我为何要给你们取这个名字?”
守心和守诚同时跪磕下去,脆声道,“夫人是想告诉我们,只有我们守得住忠心和忠诚,方能长久的道理。”
张悦娘微笑着点头,“不错,你们很好,打今儿起,守心你便和喜儿一起照顾老夫人起居,你要记得,喜儿比你来的早,是我很看重的丫头,以后也是你的领导者,万不可冒犯或不敬,否则不管老夫人有多喜爱你,你都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你可懂?”
守心老老实实磕头。回声奴婢知道,奴婢定然好好尊重喜儿姐姐,事事向姐姐多多请教,只求能报老夫人救命之恩。
张悦娘又看向守诚。“府里的人手已经够多了,正巧近日一品香开拓新业务,人手有些不够,你且先去一品香帮忙,我想告诉你,没有谁天生下来就是当奴才的,也没有谁天生就是当主子的,你的未来会如何,皆在你如何努力?先从最基础的杂事伙计干起,你可有意见?”
守诚立即机灵的回答。“奴才能蒙老夫人不弃,救下我姐弟二人,别说是干杂事的伙计,哪怕是挑粪倒夜香,守诚也无半句怨言。”
“夫人我更喜欢先做后说的人。光说不做是最让人讨厌的。”
“是。”守心守诚二人低头退下。
喜儿满脸不解,几次欲言又止,她原本是觉得这姐弟俩可疑,这才向夫人揭发,没曾想,夫人不但不赶他们走,还把那个男孩安排到一品香里干活去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喜儿,你是否觉得夫人我处事不公?”
姚喜儿立即慌张的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夫人,想必自有自己的道理。”
“喜儿,你顾虑的没错,这姐弟俩的确有问题。”
喜儿先是惊讶。随即沉思下来,咬着唇思虑半晌方道,“难道夫人是想借他们引出幕后之人?”
“喜儿果然聪明。那守心在老夫人屋子里,你替我好生看住了她,不管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要一一留心记下来,如果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你该骂的骂,该挑事的也要挑事,千万不要装做看不见。”
喜儿皱眉,“前面的奴婢能懂,但是后面的那样做,岂不是打草惊蛇?”
“他们冒然进府,以我的为人,定然起疑,只有过了你的明路,他们才会自以为安全,在你面前也就越发的不会收敛行迹。若是你不动声色,他们怕反而会怀疑我们早生警觉。”
姚喜儿点头,原来如此。
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张悦娘又去了趟翡翠轩,拜托柳平潮替她查一查这对姐弟俩的来历。
据这姐弟俩说,他们是从一个闹饥荒 的地方来的,而且家里十分穷苦,但是细微处显真相。
他们不知道张悦娘的眼神非常好,他们跪在张悦娘两米处的地方,张悦娘能清晰的看见他们的手指柔嫩纤细,根本不像穷人家的孩子,至后一些伤处,也是后来添加上去的。
而且那个女孩进退有倨,虽然看似老实,但是应答什么的太过顺利圆滑,根本不像一个小地方来的人。
结合李梅花之前递给李严氏的消息,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杨玉娇安排来的卧底。
但是现在一切未明,张悦娘也不想打草惊蛇,先按兵不动好了。
只是出乎张悦娘意料的是,这姐弟俩道行似乎不浅,进府一个月以来,任劳任怨,丝毫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