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东胡已经有密使和陛下联系上了吗?可这和济北三府又有什么关系?只是……陛下说的信誓旦旦,堂堂天子,怎么可能贸然失言。
于是,有人谨慎了,住了嘴,若真的有什么自己所不知的大计,现在开口,不但顶撞了陛下,可能没有好果子吃,倘若真有那么点儿和东胡内附有关,自己岂不是坏了大事?
也有人生出疑窦,可陛下杀气腾腾的说出决不轻饶,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只能一双眼眸悄悄的打量着天子,观察他的神色。
因着有方吾才的预言,这天子完全是相信方吾才的话,因此现在的他,一副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样子。
殿内的大臣们顿时再也提不出一句质疑的话来了。
因为天子有他的计划,而且这计划一定能成,若是反对,不是跟整个北燕作对嘛?
诏书火速的送至了济北三府,这济北王已派兵将城塞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燕军并不过份靠近城塞,慢慢的,这燕军总算是缓过劲来,当初是被打懵了,可燕军的精锐,并不傻。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城中的守军,最犀利的武器,不过是有一些火炮而已,这些火炮确实很厉害,可也未必无法战争。
比如,在攻城时,让士卒们分散一些,又比如,等待时机,多运输一些攻城器械,这城中的人少,只要不莽撞的攻城,慢慢和他们消耗,怕个什么?
何况,那开花弹的弹片,军中的巧匠也专门的研究过,他们一致认为,这样的炮弹制造起来必定靡费惊人,而且要制造出来很是不易,所以城中这样炮弹的储备一定不多。
因此,这燕承宗一面的在大营里养伤,另一面,则躺在病榻上,召集武官,开始针对性的进行布置。
只可惜,就在这时,钦使已飞马而来,传达了诏书,燕承宗看了诏书,气得脸色发青,差点一口血没有喷出来。
陛下……竟是让他立即撤军。
撤军……
损失如此惨重,如此大的仇怨,居然要撤军,这怎么可以呢,此仇不报,天下岂不是会笑话北燕,不过这些还不要紧的,不只是撤军这么简单,这陛下竟还要将这济北三府拱手相让。
燕承宗伤才刚刚好了一些,顿时疯了似得要跳起来,一把要抓住钦使的衣襟,这钦使忙是往后一避,燕承宗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这旧伤顿时复发起来,刚刚勉强止住血的伤口,顿时又撕裂开,鲜血泊泊而出,不只是身子在流血,心也在流血,便连口里,也喷出血来,他嗷嗷叫道。
“不退,宁死也不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陛下啊,历代先皇创业维艰,陛下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
他滔滔大哭,又是一口血喷出,直接昏厥了过去。
吓的大夫们这才反应过来,将他搀扶而起。
到了这个份上,那钦使悻悻然,却想着,自己前来传达圣命的职责,便又召了副将,下令退兵。
此时济北王已是昏厥不醒,继续带兵在此,也是徒劳无益,再加上陛下既有圣命,这军中上下,谁敢不听从,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开始开拔。
………………
“都督,都督……”
陈凯之正在厅中看着舆图发呆,听到有人呼喊,随即,那李东正气喘吁吁的跑来,他惊喜的道:“燕军退了,退了……”
他一面说,一面泪眼纵横。
退了,这燕人,也不知是不是见了什么鬼,居然退兵了。
呼……陈凯之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若是继续打下去,胜负还真不好说,自己第一次,可以说是一下子将燕军打懵了,可现在勇士营的三板斧,俱都被对方摸透,但凡是有经验的将军,都会开始重新部署,下一次,火炮的威力还能发挥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终于退了。
他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吾才师叔在燕京里的运作,吾才师叔还真是神了,这银子,花的值啊。
其实在来之前,陈凯之是多少没有底的,开战是容易,对勇士营,他也有信心,可是想要善后,却很不容易,自己区区三百人,确实可以给燕人迎头痛击,但是并不代表,当真可以凭着一个城塞,和燕国作对,可现在,陈凯之总算是松了口气,吾才师叔终于……创造了奇迹。
单凭吾才师叔这善后的手段,便是再给他十五万两银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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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更不了了,好吧,我的错,道歉,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