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两章合一,算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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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支国际救援组织来到难民营的三天后的夜里,李岚坐在基地车的会议室中,会议室主墙的巨大显示器上面,正在播放一份录像。
这三天,李岚并没有去见这支国际人道救援医疗队,只是在城墙上远远的看他们,他也没有允许他们进入领地。
不过对于那位美女记者的采访申请,他还是很快就允许,但是只能去采访那些难民,严禁士兵们接受采访。
而李岚现在看的就是,那位美女记者这三天采访下来的内容。
“大家好,这里是中*电视台驻非洲记者林美琪向大家介绍索马里近况,目前我所在的位置是索马里的北部,博萨索以西两百多公里的一处新建的难民营中,目前已经汇聚了超过二十万的灾民,并且每天都有超过万人的难民群来到这里,寻求帮助。
索马里国内近24年的冲突,以及东非之角地区的粮食短缺甚至饥荒,预计会有超过40万的难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其中绝大部分为索马里人。他们虽然身居陋室,食不果腹,终日面对疾病和死亡威胁,但并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更没有失去对未来的憧憬。
行走在达达布附近几乎3年未见雨水的土地上,大风不时卷起阵阵黄沙,使人眼难睁路难辨。风沙过后,看到的是散落在热带灌木丛中的一顶顶帐篷。以及那些行动迟缓的难民,他们或背柴。或顶水,或搭屋,疲惫和辛酸写在脸上。在这里,几乎每接近一个人就会了解一段酸楚的故事,每走进一顶帐篷就会听到人们迫不及待的诉说。”
录像画面中,是少妇萨玛临时的家。
“父亲去世了,我现在同母亲住在一起。”18岁的萨玛背着一岁零两个月的孩子对林美琪说。她的脸上仍透着稚嫩和清纯,但羞涩的眼神难掩生活的艰辛。
萨玛的家原本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温馨的大家庭最多时有20多人。后因战乱,3名家庭成员去世,其中包括她的父亲。萨玛4岁那年,由于家中缺衣少食,生活无依无靠,她的母亲带着她,赶着几匹骆驼。走了将近一个月才来到这里。
为了生存,一路上萨玛将能杀的牲畜都杀了,身边已经一无所有。她指着身边四面透风的窝棚对林美琪说,这就是她的“家”。这个“家”实际上是用几块破布和塑料缠绕在树枝上搭起来的,面积不到4平方米:家徒四壁,几块石头支起一口锅。地上铺着几块破布,还有两个用来盛水的破瓦罐和几个吃饭用的罐头盒。
“因为来的难民多,发放的帐篷也有限,我只领到了一块篷布,剩下的材料都是自己找的。里面白天热如蒸笼,晚上四处透风。孩子和母亲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萨玛说,如果下起雨来,这样的窝棚根本不管用。
尽管如此,萨玛还是满意在这里的生活,因为在这里能获得帮助。“每天领一次食品,虽然不充裕,但我们每天都能吃上饭。也不用担心会挨饿。”谈到未来,萨玛说,希望索马里恢复和平,因为只有不打仗了才能回家。看到萨玛背上骨瘦如柴的孩子和她期盼的眼神,林美琪将随身仅带的两瓶水送给了萨玛。
难民营帐篷前面的一处地摊引起了林美琪注意,于是走近跟摊主攀谈起来。摊主叫阿布迪,今年31岁,家里有5个孩子,刚从摩加迪沙来到这里不久。
“路上走了一个多月。”他说,除了睡觉就是赶路。因为战乱和饥荒,家里没有任何东西可吃,阿布迪只好带着孩子逃荒。来到这里后领到了帐篷、食品和水,但因孩子较多,生活非常艰难。
阿布迪说,好在自己手里还有些积蓄,于是就在难民营摆起了地摊。“生意不是很好做,因为难民营没有多少人有钱消费这些商品,一天也就卖100索马里先令(1美元约合7600索马里先令)。”说着,阿布迪介绍起商品的价格,一小袋牛奶5先令,一支香烟5先令,一袋50克的花生10先令。谈到未来的打算,阿布迪明确表示,他准备要申请在这里长期居住。
画面中很快转到了一面由索马里文字,英语,华语三种语言组成的标语:“团结起来才能站立,分裂必然会倒下!”
改变命运寄望教育
在新难民安置点,53岁的易卜拉欣主动与林美琪打招呼。与这里的很多索马里难民不同,易卜拉欣在家乡本是一名农场主,曾经过着相对富足的生活。
“我与另外6个人一起承包了100公顷土地,那是一座很大的农场。”易卜拉欣说,他们雇用了30名工人帮忙,主要种植甘蔗、玉米、豆子、芝麻等,好年景时能产很多粮食,全家人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但在过去3年,易卜拉欣位于索马里下朱巴州的家乡几乎没有下过雨,靠天吃饭的农民失去了生活的依靠。不得已,他只好带着全家人步行35天来到这里。“路上很艰难,也有一些风险。”易卜拉欣说。在林美琪的追问下,他说,自己在路上被武装分子绑架了近8个小时,武装分子打他,抢走了食物,并把水倒在地上,还将他多年辛苦攒下的400万索马里先令现金抢走了。“为了保命,这是惟一的解决办法。”他说,后来他是搭了这块领地的军卡才来到这里的。
在易卜拉欣家的帐篷里,妻子和孩子裹着毯子睡在地上,锅、碗、水桶等凌乱地放在旁边。与周围的很多人比起来,易卜拉欣已经算是难民营中的幸运者了。但他说。还是成为这里的居民更好,在这里住帐篷睡地铺。而成为这里的居民就有床睡。
谈到未来,易卜拉欣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他说,在索马里,几个孩子都能上学,到这里之后他也希望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去,但遗憾的是新难民营区还没有学校。“我以前是农民,知道种地的辛苦,因此不想让孩子们再种地了。”他说:“我要申请成为这里的固定居民。城里面有学校,我要送他们去学校接受教育,以改变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一个孩子在替母亲烧水,他们以卖茶维持生计。
最大抱负找份工作:
33岁的纳瑞斯来自索马里的盖多州,到这里已经有快50天了。他说,自己很幸运。没有经过长途跋涉,而是坐了4天的汽车来到博萨索。谈到家乡,他告诉林美琪,虽然家乡令他很怀念,但那里缺少工作机会,而在这里。只要成为城里的居民,那里有很多事情等着人们去做。
工作,这是很多在这里安顿下来的难民最渴望的。在这里不少人向林美琪诉说着工作的愿望。
“我的抱负就是找到一份工作。”围在林美琪身旁不到20岁的伯莱说。他在博萨索的难民营出生,并在这里长大,从没有出过博萨索。在说到工作时。他使用了英语中的“抱负”一词,而不是“愿望”。林美琪问他为什么用这个词。他说:“因为我很想有一份工作,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正在劝说我的家人,让他们一起加入这里,成为这里的居民,这样我就能有更多的机会找到工作。”
“我不想早上醒来,因为没有工作,就只能在大街上闲逛,或者在屋里抽烟。”
林美琪:“饥荒,希望永绝于耳的词汇。
在世界粮食计划署(WFP),饥荒这个词足以让我们在深夜惊醒,全身冒冷汗。饥荒是我们希望永远也不再听到的一个字眼。然而在今天的非洲之角,尤其是索马里南部的部分地区,饥荒再次袭来,困扰着那里业已承受了太多苦难的人们。
在过去6个月里,WFP加大了在非洲之角的行动力度,因为我们清楚地意识到,干旱少雨、动荡不安以及进入关键地区的各种困难,已使越来越多的人生活陷入极端痛苦的境地。纵然我们集中力量以最快的速度为需要的地方送去援助,饥荒,仍然每天都在夺走无辜的生命。
非洲之角是一个脆弱的地区,其营养不良率早已高到令人震惊的水平。在那里,即使是最微小的降雨量波动都会成为压垮生计的最后一根稻草。除严重干旱外,飞涨的粮食价格也早已让穷人连最基本的食品开支都无力承受。
自去年以来,已有14名WFP工作人员在索马里的冲突中殉职,冲突也使本已令人绝望的形势变得更加危急。而在整个地区,多达1100万的庞大人口正在等待人道主义粮食援助。
随着难民的增加,领地每天都在增加食品发放量,帮助从饥荒地区逃出来的难民。在那里,我们的工作人员听到了挣扎在生存边缘的人们讲述的让人痛心的故事母亲带着孩子跋涉数周寻求援助,而她的子女往往因为太虚弱而死在路上。
我以前也访问过中华很多地区,我知道许多人仍清晰记得饥饿和难以养家糊口的滋味。WFP曾在中华的一些地方开展过最大规模的援助行动,而现在我们不再需要这么做了,这是中华近些年来取得显著成就的标志之一。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中华现在已成为WFP在世界许多地区开展援助行动的重要捐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