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娘,造反了,造反了!”
“私盐贩子拘捕啦!大伙儿抄家伙,一起上啊!”
“贼人厉害……快叫绿营来帮忙呀!”
小店前乱成了一锅粥,衙役的咋呼声、围观村民的惊呼声响成了一片,镇子本来就小,几间铺子都在一条短短的街上,听到这里的动静,爱看热闹的人立刻围了上来,有些胆小怕事的商人牵着驮货的牲口就想走,无奈街道两边已经被几辆大车占去了大半,再加上挤来挤去的人,哪里还能走的通,一条街道被堵的死死的,人喊驴叫煞是混乱。
人群中郭总管尖细的声音嚷道:“大伙听着,这一伙会邪术的是红阳教的匪人,想发财的就上啊,拿着一个许老爷赏银五百两。”五百两银子对于山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够小户人家舒舒服服的过十年的了,围观的人都鼓噪起来,有的喊:“抓教匪,得赏银啊!”
有的喊:“准备些狗血、粪便破了他们的邪术。”人群向小店围过来,褚肇南和陆虎起先还不在意,将逼过来的衙役和村民随意击倒,突然褚肇南感觉有一股刚猛之气从后面袭来,直奔他的后心,此时闪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急运气护住心脉,迅疾向右一侧身,“啵”的一声他左肩胛着了一掌,尽管他先卸去了七成的力,还是觉得左肩一阵酸麻,他明白自己遇上高手了。
褚肇南快速向旁边一跃,小心环视左右,发觉许府几个家丁和两个村民打扮的人慢慢向他围了过来,看身形都是练家子,刚才在身后偷袭他的正是和郭总管耳语的许府家丁。看样子这六七个都是一流好手,在这偏远山区的小镇里突然聚集了这么多高手,不是圈套会是什么?
褚肇南高声叫道:“少东家,咱们上当了,来了好多高手,咱们不宜恋战,能走就走!”说话间和那几个人已经动上手,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陆虎也被一个人缠住了,不能时刻照顾到后面的苏敏等人。康时勤和姚秋山挡在前面护住苏敏和陈盼儿,陈盼儿被不时伸进来的拳脚吓得惊声尖叫,苏敏身上虽有护身的针桶,此时却是毫无用处,好在几个高手都被褚陆二人缠住了,他们身边虽然也是人来人往,棍棒尽被康时勤和姚秋山拦住。
人越聚越多,小店前不大的场地集中了五百多人,衙役、村民、往来的客商混杂在一起,一匹犟驴不知被谁捅了一刀,嘶叫着在人群中践踏着,使得现场更加混乱,人潮涌来苏敏等人也被冲散了,局面混乱不堪,褚肇南一串飞脚逼退了几个对手,右臂一甩一枚袖箭射出,打倒了正和陆虎激斗的家丁,喊道:“小陆子,快带少东家走,到预定地方会合。”出来的时候,姚秋山怕临时走散了,特地安排了临时碰头的地点——就是所在地的县城或府城的驿站。
苏敏本来和陈盼儿拉着手,惊驴奔来将二人冲散,他急得大喊:“盼儿!盼儿!”,被人声淹没谁也听不清楚。有两个衙役刚准备伸手来抓苏敏,一个头上着了陆虎的一颗石头倒在地上被踩的惨叫连连,另一个则被远远挤开去。
到处都是人,苏敏看见一个穿粉衣衫的女子以为是陈盼儿,想挤过去,却被人群挡了回来,冷不丁头上又挨了一记水火棍,他正昏头昏脑间,觉得右臂被人挽住,陆虎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公子,看样子是大对头来了,褚师傅让我先护送您出去,您脱险了其他人也就好办了,跟我来咱们先出镇子再说。”不由分说,陆虎紧紧抓住苏敏,捡人少的空当低头猛往外冲,陆虎手拿一根短棒,舞将起来也是虎虎生风,所向披靡,两人高一脚低一脚,也不和人多纠缠,冲出了人群后,穿过两条街道,没有一会儿就跑出了镇子,沿着小路径直往镇北的山林飞奔。
身后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暂时脱离了险境,陆虎稍稍的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敢懈怠,依旧拉着苏敏快步跑着。苏敏气喘吁吁的说道:“陆虎,我快累死了,就让我在这镇口的林子边上歇会儿,你快回去救盼儿他们吧!”
“不行,公子现在可要听我的,这才出镇子,他们随时都会追上来,等到了前面的密林再休息不迟。”
陆虎扔掉短棒,不由分说背起苏敏健步如飞的跑了起来,又约莫跑了十里地,山势逐渐起伏,浓密的山林已经在望,绕过前面的一个山脚就安全了。跑着跑着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后面有一个人在跟着他,但又听不到脚步声。
陆虎的体力已经透支,脚像灌了铅似的,奔跑的步伐越来越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