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白姨娘母女俩刚进院子就碰到了拦路虎——木槿院里的下人拦住道:“我们家小姐在学习宗室礼仪,张姑姑吩咐了不得打扰,姨奶奶和五小姐稍后再来吧。”
这可真是!……
一鼓作气想跑来收拾木槿的白姨娘和周爱茹,看碰到这个意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先前说了,李大夫人和李大奶奶等人,怕木槿会因当年在忠勇伯爵府,她们苛待她的事报复她们,所以就盼望着木槿回清安伯爵府后,会被白姨娘收拾。
只可惜李大奶奶等人的期盼显然要落空了,木槿因为是县主,按县主的仪制,身边侍候的人很多,这次回来,光是负责教导礼仪的嬷嬷就有四个,还有掌事的姑姑,负责对外事务,其他宫女太监等,一大群的人。
这么多人,周家人要想见个木槿,都还要层层通报,有什么事,木槿也有商量的人,说实话,周家人要想欺负木槿,还真是很难。
其实当年周韬虽因宠幸白姨娘,很是恶心了德昭县主一把,但周家人当年也跟现在对木槿一样,根本不能拿德昭县主怎么样,顶多是行为上恶心恶心她——估计也正是越想欺负德昭县主却越欺负不到,导致那口怨气越憋越厉害,到现在人死很多年了,府里上下还不待见德昭县主的原因吧。
这会儿周爱茹就感受到了当年自己老娘欺负不到德昭县主那种憋气,而白姨娘则因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更加不舒服,所以当下听了那下人的话,便不由不快了起来,但又不能发作,免得被人说嫡女刚回来,她一个宠妾就上门找茬——就算她们本来就是来找茬的,也得悄悄地来,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于是当下便强行压住不快,勉强笑道:“我们找她有事。”
虽压住了不快,但到底是生气了,所以白姨娘的声音比先前求见时的愉悦显的僵硬多了。
“只要不是急事,都请等一下吧。”那人说话倒是好声好气的,就是说出来的话让白姨娘不高兴罢了。
不等白姨娘发言,周爱茹已是不快地道:“难道要是老太太或父亲来了,她也不见吗?要不是的,只是对我们这样,她这是想区别对待吗?”
那人微笑道:“五小姐跟老太太和二老爷,一个平辈,一个长辈,本来就不一样,至于姨奶奶,只是姬妾,地位就更不一样了,要是区别对待的话,也很正常啊。”
这话噎的周爱茹说不出话来了,但同时也让周爱茹气了个半死,暗道敢情这还是光明正大说要区别对待啊!
其实也是想的到的,周木槿哪敢不见老太太和父亲呢,也就是敢在自己面前摆谱罢了!
而一边的白姨娘,看对方一副自己不过是小妾她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表情,那就更气死了,虽然堂堂县主,的确用不着将个小妾放在眼里,但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的白姨娘哪受得了别人这样待她?暗道就是周大夫人也不敢这样待她的,现在周木槿的下人竟敢这样瞧不起她,真是气死人!
看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姨娘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自取其辱,于是便拉住还想争辩的女儿,道:“算了,那我们就等你三姐她出来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咱们用不着急于一时。”
周爱茹看白姨娘打了退堂鼓,觉得自己落败了,心情很不好,不愿就此离去,但见白姨娘朝她使眼色,知道母亲可能是要跟自己说什么,于是只得忍住了,跟着白姨娘退下了。
“娘,干嘛不让女儿接着闹啊?等我闹大,让府里上下都看看她傲慢的样儿,到时看谁不在背地里议论她一回来就对我这个妹妹不好!”周爱茹道。
如今府里上下都知道将来周家是她娘和兄弟们当家,所以虽然当家主母依然是周大夫人,但别人也不敢得罪他们,所以一旦有什么流言,肯定不会是对他们不好的流言,只会是对木槿不好的流言,如此,她就是闹也不怕什么的,非要听她的话退下,也太示弱了。
“再闹下去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还有什么可闹的,先退下来再说,反正咱们那话,什么时候说都行,等到时听了咱们的话,等她示弱了,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
周爱茹想着这话也是,于是便算了,派了个下人在这边候着,让她看见木槿出来了,就通知自己。
这一等,就等到近午木槿才出来。
怕木槿呆会又说要吃饭,不见人——这理由太光明正大了,要吃饭,不见自己,自己闹的话,传出去也是自己理亏,到时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木槿了,于是白姨娘赶紧拉着周爱茹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