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则是羡慕的差点失态,黄忠这厮运气为何如此之好。
汉军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一队,设队率;百人则为一屯,设都伯;两百人一曲,设军侯;四百人为一部,设军司马统之。
再上则是校尉,可领五部两千兵马。
校尉秩比两千石,俸禄和太守持平。虽然身份地位皆不及郡太守尊荣,更没有太守权力大,但却是大汉朝廷最底层的统兵将领,具有独立的统兵职权。
甚至羽林、北军等中央官军的有些带兵校尉比郡太守还要显赫,比如周坚曾经担任的北军五校之屯骑校尉,西园八校尉等等。
至于最为显赫的司隶校尉,更是能够上朝议政,职位之重要可见一般。
校尉的任命,和各地郡守县令等命卿一样,只有天子才能够任命。
不过,自从年初各州贼势复起,朝中百官上奏灵帝,令各郡太守自行募集兵勇讨平境内贼寇开始,朝廷的律令就已经渐渐失支闻约束力。
许多郡太守趁机招兵募将,少的数千,多的也有上万兵马。
有了军队,自然得有相应的将领来统领,否则何以成军。
各地郡太守干脆就口头任命亲信属僚为校尉,以统领军队。朝廷就算心知肚明,然各地匪寇作乱,西凉叛军挟众十万入寇三畏,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黄忠原是武将,虽然只得周坚口头封了个帐前校尉,但能统领一营兵马,却也比在堵阳做个没多少实权的县尉要强多了,如何不喜。
次日,周坚率领大军回师宛城。
九月初。
周坚率领大军回到宛城,开始着入治理内政。
南阳数遭兵灾匪祸,生民疲弊,如今匪寇虽平,但百姓却多有流离失所者,虽然周坚已经下令各县安置流民,但其中的政务错踪复杂,却不是一时半会能理顺的。
汉末是士家豪族的天下,当官的绝大部分都是出自豪门士族。
南阳府库空虚,要想安置流民,就得让世家豪门出钱粮。
这样一来,就必然会触及豪族世家的利益,如何让豪门世家乖乖拿出钱粮,安置数以万计的流民,而又不令世家敌视自己,需要好生思量。
否则若是犯了众怒,自己这南阳太守怕是也当不长了。
太守府衙,后院厢房。
“戏昌见过府君大人。”
戏昌面露讶然,向周坚拱手一礼,似是没想到新任的南阳太守竟如此年轻。
周坚沉声道:“汝身为士人,却屈身事贼,可曾知罪?”
戏昌脸色淡然,道:“身陷贼营,不得已而为之,请府君大人明鉴。”
周坚道:“荒谬,吾辈士人自当深明大义,若为朝廷故,纵然舍身赴义,也不能因为身陷贼营,就为贼效命,置大义于不顾。你即是士人,缘何不识大义乎?”
戏昌反问道:“命都没了,还要大义何用?”
周坚不悦道:“昔苏武身陷匈奴,宁死不附,匈奴徙武北海上无人处,苏武则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你身为士人,却贪生怕死,宁不知耻乎?”
戏昌不以为然道:“贪生怕死,人之本性,有何耻乎?”
周坚勃然大怒,拍案怒道:“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
戏昌冷目以对,丝毫不慌。
早在周武尚在张曼成麾下时,他便知道周武等人用的全是化名,更是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周武等人乃是奉了某人命令,屈身贼营之中图谋大事。
周武素来谨慎,也颇知兵法,许多事也一直找他拿主意。
然而此次复出精山,却并未与戏昌商量。虽然败的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对周武等人颇为了解的戏昌却看出了猫腻,以周武之能,纵然不敌,也不可能败的这么彻底。
在伤亡甚微的情况下,竟然全军覆没。
如果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戏昌也不相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周武是故意败的,至于原因,看看这位周府君大人如何近五万精山贼众,便可猜知一二,不外乎想扩充羽翼,积蓄实力。
敢谴亲属屈身附贼,置忠义于不顾,怎么也算不得是一个忠诚。
既然不是忠臣,却想扩充实力,除了奸臣,并无第三种解释。
此人既然有野心,却跟自己说什么大义,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因此戏昌十分淡定,根本不怕周坚真的会将自己交出去治罪。</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