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寨前,一股恶臭顿扑入鼻,周兰那一旅人马鼻青脸肿地蹲在地上,裤裆黄澄,那望向藏霸那一旅的眼神中已然快要喷出火来。
‘没想到这宣高,够毒的!’自己军令没下,众人不得擅离演武场。料想周兰等人此时这般丑态,定然也有自己一功。一念至此,项羽心头顿时一乐,有心再留周兰几息,奈何场上气息实在难闻,不由笑骂道:“回寨换洗!”
再回演武场时,月己上枝头,狠狠地瞪了藏霸一眼后,周兰等人憋着一肚子闷气,却又无处可泄,只得埋头吃饭。一顿晚膳囫囵吞枣般结束。
鸡方开鸣,演武场上早已站满一旅之军。个个翘天际,只盼红日东升。
“嗷!”
一通鼓罢,两军对立,不待藏霸一旅军阵成形,只听得周兰一方个个狼嚎一声,以周兰为阵眼,如锥形一般,狠狠地向藏霸阵中插去。其势,快若奔马。转眼间便将藏霸一旅横切成两半,使其尾难连。
行军作战,最讲士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哀,三而竭。仅仅一个照面便将另一旅人马打得溃不成军,得项羽亦不由驻足,道:“为将者,当知如何疏导士气,这周兰果然有将帅之才!此战,宣高败局己定。”
果不其然,周兰一旅势不可挡,将藏霸等人中间分割之后,更是一鼓作气,转眼间便将藏霸一旅分割包围住。其势,如同破竹,短短不过三柱香的时间,藏霸一旅就己全军覆灭,军中众人无不被揍得鼻青脸肿,直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
“藏将军!”
周兰势不饶人,手中长矛一伸,直点在藏霸脸上,春风满面,道:“昨晚一战,不过汝之雕虫小技尔!今日交兵,你可服!”
“不服!”
长矛点在脸颊,稍有差池便会破相。藏霸虽不敢乱动,双眼却是狠狠地瞪向周兰:“今日之战,汝又赢得光明正大乎!若我军阵势展开,汝敢言胜?”
见藏霸仍旧不服,周兰也不动怒,冲其憨笑一声,将长矛收回:“宣高昨日之语,本将在此回送给你:兵不厌诈!另外再送你一句:兵者,诡道也!”
“儿郎们!准备吃肉了!”
眼见周兰一旅如斗胜的公鸡一般,一副趾高气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项羽暗自摇了摇头:“骄兵必败!”
“报!”
炊烟袅袅,正当周兰等人大口撕下手中野味之时,远方一抹飞尘扬起,快马飞过,一名斥骑跪在项羽身前:“主上,虞将军差小人来报,远处现大批身份不明之人,行动缓慢,疑有贵重之物。”
‘末上战场之兵,谈何铁血雄师!’闻言,项羽停下手中之食,站起身来。思谅一番后,一眼扫过周兰、藏霸二人,道:“周兰、藏霸二将何在!”
“诺!”周兰二人闻言,互望一眼,均从各自眼中出挑衅之意。二人几乎同时跨出,一左一右地冲着项羽抱拳叫道:“末将愿为先锋,留下那押运之物!”
“杀鸡焉用牛刀!我部出马,必将那押运之物留下!”左有周兰,右有藏霸,项羽不由为难地了二人一眼,道:“押运之物,孤不甚有趣!孤欲借用此战,锻铸我军!此战乃我军战!胜则万事大吉,若败,士气必将一泄千里!孤决计,此战孤亲自督率!你二人点兵!”
“诺!”见项羽脸色坚决,周兰二人也不敢再作多言,连忙告退,擂鼓点兵。
“斥侯听令!”周兰二人刚走,项羽一手指向那名斥骑,道:“汝去告知虞将军,令其领余众,前来见孤!”
“诺!”飞尘扬起,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过片刻,浩浩荡荡百余人从林中走出,领头之人正是虞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