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白晃晃的日光照耀,华容简在屋顶上嘭嘭嘭的踩着瓦片招摇过市。
若是世家子弟瞧上哪个门当户对的娘子,定然是低调行事,悄悄派人过去议亲,待有了结果再正式公诸于众,但是华容简不仅不低调,还有本事闹的满城风雨。
两个时辰过去,小半个汴京城都知道华家二郎君终于起了成家的心思,并传言他看上的女子是个母老虎。
华老夫人听说此事之后喜极而泣。
时下狎妓之风在文人墨客中十分盛行,大都看做是风流韵事,并不以为耻,华容简喜欢流连花丛倒是小事,可是他还在小倌楼养了个男人,以至于外边传言十分不堪。汴京也有过世家子弟与男子相恋,因家中阻止,竟然双双殉情,华老夫人一直为此事战战兢兢,如今儿子想开了,她哪能不兴奋,莫说是母老虎,就是母夜叉她也欢欢喜喜的迎进门。
安久却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她寻到府衙,拿着楚定江的令牌准备进去,忽然听见嘭嘭的声音。
“哈,这满汴京就没有我华二找不到的人。”华容简远远的大喊,“梅十四,你别跑,我们好生谈谈!”
街上的人闻声驻足。
从前安久精神力感觉不出华容简的内力,现在能辨别他只有四阶。
实际上,这在世家子弟中已经算是高手了,而安久看惯了**阶、化境,心以为他果然是不学无术。
华容简从屋顶上跃下来,“我有事同你说。”
安久习惯隐藏在黑暗之中,习惯做一个透明人,华容简却不知是有意无意,总是把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无法招架。
“跟我走。”华容简难得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走。”安久把令牌揣进怀里,干脆的答应。
安久本打算跟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直接将其打晕,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跟着这种高调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僻静可言,于是只好压低斗笠遮住自己的样貌。
跟着华容简上了马车,安久强大的精神力依旧能感觉到四周无数道目光。
华容简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压压惊。”
安久垂眼,他修长干净的手捏着一只钧瓷茶杯,从车窗透过的一线光,落在他手背上,随着马车的行驶微微换晃动,落在茶水中折射出晶莹的光。
安久移开目光,不理会他。
“还生气呢!我这段时间仔细的想过了。”华容简诚恳的道,“跟你动手我很后悔,也很难受。”
特别自来熟,明明没见过几面,却像是认识几年的朋友一样,让安久浑身不自在。
他叹了口气,仰头饮尽茶水,无限忧伤的忏悔道,“想我华容简风雅无双,风流无双,竟然和一个女人打了架,最重要的是,我竟然没有赢!”
安久唇角微抖,“你如果不想说正事,最好闭嘴,别逼我动手。”
华容简顿时一扫忧伤,弯起眼睛,“君子动口不动手,莫粗俗,动嘴可好……”
两声闷响,却是安久一拳塞到华容简脸上,他的脑袋又磕到车壁。
“梅十四!打人不打脸!”华容简怒了,从此以后不英俊潇洒了可怎么办,“若我破了相,多少姑娘伤心你知不知道,你就不怕遭天谴!”
“你是卖笑还是卖身,需要一张脸皮笼络人心。”安久嗤道。(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