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爱卿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名字就不说了,他不想当官,故而你不认识。他说你是个心学集大成者,还说你长得像个老学究。”朱厚照笑道,然后回头对陆炳说道:“你可莫要小看伯安,他可是常胜将军,领兵打仗什么的无所不能,本心不贪不婪,近乎完人。所以对于王爱卿的官职我可不敢给他高了,否则这家伙可要逆天啊,哈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能人不敢用,不能之人身居高位,这是大明的悲哀还是朕的悲哀,亦或是人姓的悲哀?”
王守仁身子颤了两下,第一下是他本以为被朱厚照称为兄弟的人,不是江湖草莽就是溜须拍马之人,却没想到这个英俊却满身血污带着恶臭的少年竟然如此一语中的,一句话就点破了自己研究了许久的思想,对啊,心学,说的太好了!
第二下却是为朱厚照而颤,他只知道这个皇帝不太笨,却也没想到朱厚照如此聪明,把自己仕途坎坷的略微不忿化解的干干净净,还说出了类似于真理的一番话。作为一个皇帝,对于有才能的人,若不能牢牢控制,那就只能不给其权势,用完则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朱厚照原来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没有狡兔尽走狗烹已经属于仁义之君了。
陆炳抱拳道:“见过王大人。”
“不敢不敢,少侠客气了,伯安在这里给少侠有礼了。”王守仁不敢小觑陆炳,降低辈分恭敬地答道,有思想得圣眷,此人不得势就没天理了,看面相不似大歼大恶之人,应当能够成为国之栋梁。
正想客套几句,却见江彬匆匆奔来,纳头就叩道:“皇上您龙体可安康?臣护驾不力,没挡住王大人私自调动的兵马,请皇上处罚。”
表面自愿请罪,实则以退为进,杀人诛心,直接给王守仁扣了一顶私自调动兵马等同于反叛的大帽子,江彬这方面也着实是高,陆炳点点头对江彬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哈哈哈哈,江爱卿啊,你误会了。”朱厚照笑道,然后一指自己说道:“朕爱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我授命让伯安领兵前来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起冲突,我好隔岸观火看你们打仗,怎知你们竟然没打起来。”
“那刺客......”江彬仍欲栽赃一番,却听朱厚照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也是朕安排的,朕不是贪玩嘛,吓唬你们好让你们早点打起来,真是太沉的气了,我这么遇险你们都不打,一会儿我要罚你们,一人.....一人吃四条鱼。”
王守仁彻底服了,朱厚照太聪明了,一句贪玩把两边的情绪都安抚了,给了两边各自一个台阶下,天下还是朱厚照最大,无人再敢现在动手。千军之中,此一举朕贪玩,化危机于无形之中。
“王守仁尽忠职守,赏金百两,江彬护驾有功忠勇有佳,也赏金百两,就这样吧,朕倦了要回去歇息了,你们各自领兵回营告退了吧。”朱厚照打了个哈欠说道,然后伸了伸懒腰,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江彬说道:“圣上龙体可好,浑身湿漉漉的,别着了凉,还是臣送您回去吧,这也是臣的职责所在。”江彬眼光闪烁,就想拖住点时间,看看朱厚照到底有没有受伤,这点陆炳是看出来了,但是到现在他也不敢确定江彬和衣狼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因为这年头哪里还有永恒的盟友,而衣狼为何又和孟霖纠缠到了一起,这等问题深深疑惑这陆炳。
朱厚照拍着胸膛砰砰作响,给众人显示着身体的强壮,说道:“你看朕这身体,像是会着凉的吗,咱们练武之人不能这么娇贵,就该风里来雨里去,朕刚才觉得浑身燥热,跳水凉快一下而已,爱卿不必担心。兄弟,跟我走。”朱厚照说完冲着陆炳招了招手,两人快步离去不管不顾两边数万兵马,身后晁伤杨飞燕等人贴身跟随不敢靠之过近也不敢离之太远。
众人翻身上马一路奔驰,直到彻底离开了两军的视线,朱厚照勒马不前吩咐道:“看看周围有人吗?”
晁伤等人跃下马匹,四处查探,回禀并无旁人。朱厚照叹了口气,然后猛然从马上栽了下去,陆炳连忙上前却没有接住,朱厚照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用尽力气说道:“陆炳,快带我去找万儿万,剧毒攻心为兄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