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没看到赶车的人!打头的几辆马车上是一个人都没瞧见,镜头里,拉辕的马口沫喷张的,四蹄奋扬的,下死力气地往这边跑啊!
清水觉得不是啥好事!马上下令全体戒备!机枪手就位,等马车队一进入射程就开火!
判断马车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清水下令开火了,头车和稍侧后的两台车上的机枪开火了,在路基上保护卡车侧翼的步兵们也用步枪和轻机枪向这些疯了一样的牲口们,用子弹拦阻射击。
并排跑在最前面的两辆马车,瞬间就像被黑压压地马蜂群围上了一样,马头和马前胸上,怒放了几十朵血花!一声凄厉的长嘶后,中弹的马后腿一立,两条后腿在空中紧刨了几下,前腿落地后,马身子向前又紧蹿了两步,轰然倒下了!
它身后拉着的马车借着惯姓,车尾高高地扬起来,在空中翻滚着,倒扣了下来,在土路上摔的辕断车碎,破轱辘还顺着土路往前滚呢。
另外一辆车的辕马被子弹打中后,身子一偏直接带着车就翻下了路基,卷起大团大团的尘土。
剩下的马车一点也没因为头两车的被袭,而有一点的迟疑。好像是一群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依然向前冲,马蹄踏过死去的马和破碎的车身上,身后的马车车轮跌跌撞撞地碾过路面上的堆积物。
有几台车的车辕断了,驾辕的马一没了身后的车,跑的更撒欢了,嘴里白沫子乱喷,四蹄翻飞,踏起的土块石子乱飞,路面都随着这些马车和疯马的接近而颤抖起来!
鬼子的士兵们一点也不敢停下射击,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震地耳朵里都嗡嗡响,那些被打中的大牲口,临死前的哀鸣和嘶嚎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和凄厉!
土路上是血肉横飞,血腥气浓烈地仿佛落地就是一团石块一样的沉重,被弹丸撕扯开的胸腹里,流出的内脏,被其他马践踏和拉扯,空气中还弥漫着厚实的内脏散发出的臭气。
马车上冒黑烟的原来是车上装的草袋子里冒出来的,血腥气、臭气和一股股的黑烟,顺着西北风飘散过来,呛的人睁不开眼睛,嗓子眼里还撕拉撕拉地疼,一阵阵反胃的恶心侵袭了所有鬼子士兵。
第一个没忍住的是救那个断腿俘虏的军医,扶着卡车的车帮子,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一个吐,全吐了!最后一个吐的是清水大佐,这伙计硬气的很,直到确认了没有一辆马车能突破了火力网后,才捂着肚子吐上了!
清水的肠胃有老毛病,这是在冰天雪地的东北大森林里,追逐抗联落下的老毛病了,不能按时吃饭,还总吃的冷饭,有时候几天几夜都得不到休息和喝上一口热水,所以时常胃疼发作。
他今天早上就胃病犯了,几乎什么都没吃,所以他吐也吐不出来啥,干呕了几下,就抹抹嘴角站起来了。
想张口说话下命令呢,嗓子眼疼的厉害,鼻孔里也是火辣辣地,眼睛已经开始不停地流眼泪了,喉部一想出点动静,干张嘴发不出动静来!
清水大佐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想到,这不对!一般的麦草啥的不会这么呛人!有问题!
还想招呼几个人过去看看呢,环视了一圈,士兵们个个都和他一样,捂着嗓子,揉着眼睛,一脸痛苦的表情!
黑烟还在顺风飘来,清水马上拿过水壶,往手帕上倒了一些水,用手把浸湿的手帕捂在口鼻上,另一支手掏出手枪,顺着路基,下到野地里,避开了黑烟,慢慢地走到还在冒着烟的马车边。
清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这么呛人的浓烟,观察了一会,远近再没什么活动的物体,这才慢慢地踱到马车边,忍着难闻至极的气味和强烈的呕吐感,去翻检车上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