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出发后,又过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从隘口里传出,饭昭站起身,下令全队开拔,他自己也上了马,率领几位随从跟着步兵大队前进。
副官长一直瞧着联队长这一番安排,心说大佐阁下这是被八路吓破了胆了吧,变得这么小心,八路就算再难缠再能打,也抵不住整个野战联队的进攻啊。
想归想,人家是官长,自己不过是个副手而已,有想法还是保留吧,听从长官安排就得。
卧雀沟的这段公路,是两头高,中间低,西头的山隘口外是一片低矮的丘陵,公路从丘陵中穿过进到隘口后,马上两边就变成了耸峙的悬崖峭壁。
走上个十里地的山路后,迎面是一道拔地而起的大山梁,山梁正中是被人工劈开的豁口,公路从山脚下盘旋而上到豁口后,再转而盘下山梁。过了这个豁口子,前面再走个十来里地就到银坊镇了。
上次银坊镇来救援72联队的部队,就是连续攻击前进,打到这道横亘的山梁豁口处,被八路阻截在这里一天一夜过不去。银坊镇被八路袭击后,损失惨重,不得已这支救援部队转头回镇子,结果路上还被八路打了个伏击,损失不小。
尽管这里对皇军来说不那么吉利,饭昭大佐还是很不以为然的,防守银坊镇的那些部队,都是二三流的驻防部队,基本都是运输兵和辎重兵等配属部队组成的,战斗力哪能和自己这野战联队相比?
从地图上看,这里也是到银坊镇的路上,最后一处地势凶险的地方,只要能安全通过这里,联队主力就能顺利地完成撤退计划,主力保全下来,那些充当了诱饵的皇军士兵和皇协军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过下令开始沿着盘山道上山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意外。那些开路的皇协军们,东倒西歪地在山脚下乱哄哄地卧了一片,说啥也不起来行军了,这鬼子敢情没被八路撵着屁股生跑了几十里地路啊!别说歇息下了,鬼子连口水和吃的都没给!
不管鬼子怎么轰怎么驱赶,几百名皇协军士兵就是躺在地上不起来,甚至被曰军的军官用鞭子抽打也不起来,怒了的饭昭大佐拔出手枪就要毙几个耍赖的士兵,被副官长拉住了,副官长小声地说,这些支那人可能是太疲劳了,这样逼他们,万一激起兵变可不好。
皇协军和治安军兵变的事情也不是一例两例的,确实出了不少,眼下这节骨眼上还是少生变故的好,饭昭心里想等回了涞源再和这帮子支那士兵算账,咽下了这口气,让手下的大队长去安排曰本士兵开路去。
一小队的鬼子士兵和那十来个骑着马的侦察兵,排成两列纵队,齐步走在山道上,没多一会就到了山隘口。饭昭和几名随从都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山上发出的旗语,知道隘口安全后,饭昭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下令全队开拔。
传令兵还没离开两步远呢!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中,特别的响亮!饭昭急忙拿起望远镜向山上观瞧,刚才还挥动旗子的士兵不见了!心中一惊,饭昭心想,坏了!有埋伏!
确实是有埋伏,第一声枪响正是瞄准鬼子的旗手打的,让你小子当传令的,先揍的就是你!
枪声还没落呢,还在山谷中来回的激荡呢!一瞬间,步枪、机枪的射击声像过年放的鞭炮一样,轰地一下子就连成了片!
隘口那刚爬上山来,坐在地上休息的曰军士兵立刻被两侧射来的交叉火力笼罩了,慌乱的士兵们趴在地上,想开枪还击,却听得见枪声,看不见任何人影,只能大概判断下方向,开枪还击。
那十来个骑兵还想上马往山下跑呢,马还没上去,几团黑烟带着火光就在马群里炸开了花了!可真是人仰马翻,这地雷埋的真好,正好都在马肚子底下!
被炸死的马和人散落下来的皮肉和鲜血,迸溅了趴在地上射击的曰军士兵们一头一脸,硕大的马身子倒下来还砸伤了好几个士兵,两侧山崖上射下来的火力太猛了,居高临下,曰军士兵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架势下去,整个小队都得丢在这里被打成肉泥,带队的小队长大喊着撤退,听到撤退命令的曰军们,拉拽着伤兵和死尸,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命。
逃命也不容易啊,子弹追着屁股打,山崖上还丢下来了十来颗手榴弹,都是凌空爆炸,无数弹片组成了破片网,不时有被击中的士兵惨叫着从山坡上翻滚着掉了下去。活着的士兵们干脆丢下了伤兵,连蹿带蹦地逃回了山脚下。
一个小队50来人,加上十来个骑兵侦察兵,只回来了一半人。剩下的不是躺在隘口那,就是倒在山坡上了。
这又是哪路八路堵在这了啊!饭昭大佐气的把望远镜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骂道,这八路太没人姓了!怎么和鬼魂一样,阴魂不散啊!
这回啊鬼子还真冤枉八路了,山上刚把鬼子狠敲了一家伙的还真就不是八路,也不是土八路!这是正了八经的[***]!有番号有序列的[***]!
谁啊?哪支部队啊?
是新二师啊!这是如假包换的二秃龙当团长的那帮子[***]弟兄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