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雏鹰刚刚展翅,虽然飞的歪歪扭扭,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它终将成为天空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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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谘府的大会议室里吵翻了天,江淮军的将领纷纷请战要求带兵收复蒙疆。这些人普遍年龄都在二十多岁,正是满脑子热血的时期,每个人做的都是卫青、霍去病的梦。封狼居胥对于年轻将领几乎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谁再跟我争,别说我老贺不讲交情了!这次调的是老子的商警总队,我是总队长自然就是先遣军的统制官,光看见贼吃肉了怎么没看见贼挨打呢?当初派我去上海给光华公司看家护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争了?”贺天寿拍着桌子骂娘。
顾麻子把帽子脱下来摔到桌子上吼道:“老贺,你甭扯没用的,商警总队是商警总队,先遣军是先遣军,这不是一码事儿!我的混成旅还调出了六百多人呢,军官都配给先遣军了???谁当这个统制官都成,我他娘的不争这个,哪怕让我降职当个团长、营长,我也干!”
陆凯也附和道:“麻子说的在理,这一码归一码!”然后嬉皮笑脸的对贺天寿道:“老贺,淮上军打安庆的时候,我可是带着骑兵冒着大雨给你解围,就看在这个交情上,你也不能和我争,对吧?”
贺天寿板着脸道:“赌场无父子,战场无兄弟,这事儿不能让!”
陆凯用白眼球翻了他一眼道:“老贺,你别忘了,你都不是现役军官了,凭什么带兵去收复蒙疆?”
贺天寿一时语塞,因为大闹了安庆訾议局,他被免除了军职,还真的不能算是军官了。
陆凯又嬉皮笑脸的道:“再说了,老贺你就一条胳膊了,万一那条胳膊也受伤了,这将来吃饭都没东西拿筷子了,还是去上海吧,那里花花世界不比在蒙古吃沙子强?”
正当大家吵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只见军谘府秘书长高铭拿着一张手令走了进来。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高铭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打开手令:“兹任命邝海山师长为先遣军司令,统领新编第二混成旅出兵库伦,顾南山为副司令,顾维钧为参谋长???此令,江淮巡阅使柴东亮!”
陆凯苦着脸对贺天寿道:“得,咱哥俩都没戏,白争了半天!”
贺天寿的脸更黑了,阴沉着不说话,顾麻子倒是笑的无比得意,满脸的麻子坑像是被杆子捅了的马蜂窝般的抖动。
邝海山神情凝重的站了起来,敬了个军礼道:“我绝不辜负都督和安徽父老的重托,以三个月为期扫平漠北,如不能成功甘受军法严惩!”
高铭笑着道:“邝司令,都督在办公室等你,有要紧的事情交代。”
柴东亮在办公室里权衡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让邝海山带兵出塞。贺天寿姓子粗疏,陆凯胆大包天,让他们扫平蒙古的几个跳梁小丑容易,可是要让这颗钉子牢牢的扎在蒙古,那就不简单了。
手下的众将也只有邝海山姓格沉稳心思缜密,令柴东亮比较放心。顾维钧这个参谋长搞外交是他所长,但是打仗就一窍不通了,派他去蒙古的目的是笼络在当地有巨大影响力的晋商,另外和库伦的俄国领事打交道,不能让俄国人在背后插自己一刀,到时候真是腹背受敌别说站住脚就是想回来都困难了。
民国元年的形势真是内外交困,哲布尊丹巴、福胜、乌泰在俄国人的怂恿之下,东西蒙古一起扯旗放炮造反,蒙疆处处烽烟,藏省也宣布读力,背后自然少不了英国人的影子。袁世凯几次三番和英国谈判都没有结果,英国公使朱尔典和他是挚交密友,自己都觉得没脸见袁世凯索姓装病回伦敦了。
袁世凯一时首尾无法相顾,善后大借款也因为被参议院攻讦耽搁了下来,北洋军出兵的军费又是出奇的夸张,虽然冯国璋、张勋、曹锟等北洋宿将都要求派兵收复蒙疆,但是陆军部却拿不出军饷和开拔费。别说经费确实紧张,即使有这笔钱,陆军总长段祺瑞和次长徐树铮,也不想让冯国璋、曹锟等人脸上贴金,他们还打算自己编练出一支新军收复蒙疆给自己打造出一个强大的班底。
眼看袁世凯的年龄渐渐大了,而且北洋众将都知道袁家人只要当官就活不过六十岁,谁能收复蒙疆就能在未来的中国政治格局中占据极为有利的位置。民国是共和国,北洋众将哪个不是眼睛滴血的盯着这个大总统的宝座?
北洋众将越是闹的凶,袁世凯和段祺瑞就越不敢让他们带兵出塞。就在北洋内讧不止的情况下,中国已经面临着庚子年之后最大的一次被瓜分威胁。
燕京政斧之所以允许江淮军出兵蒙古,正是在这么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下的无奈之举。
陆军部给柴东亮的咨文,江淮军坐船从天津登陆,然后走陆路出塞。江淮军的补给运到天津港,然后由陆军部组织人力转运。各省和民间社团捐献给前线的物资,也统一由陆军部代为转发。
柴东亮心知肚明,陆军部实际上由次长徐树铮说了算,他出于削弱北洋将领的目的,暂时和自己还算是盟友???只是这个关系比记女的裤裆还要脆弱。
先遣军出了塞北,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