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的算计如何,叶寒和秦逸即便没有看到也能猜到。
圣上的灵堂就设在山谷中央的那片空地上,临时搭着的台子,中间摆放着一具临时赶制的灵柩,大大的奠字迎着风呼啦啦作响,四周散落着一地纸钱,完全看不出生前那是一国之君的排场。
此刻,秦逸正跪在先皇的灵柩前,默默的烧着纸钱,心头回忆着最后一次和圣上见面时,对方脸上的笑容。
仿佛对方还是活生生的人一般。
叶寒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秦逸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叹息一声,也默默跪倒在一旁,撕扯着纸钱放进火盆里。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这话让秦逸正在烧纸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叶寒,又再默默接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那时,他想我唤他一声父皇,可我……”
他没有唤出声来,他叫不出,好像嗓子眼堵着东西一般。
他原本以为,以后有得是时间!
不料,当日一别,竟是永远!
这一声父皇,他永远没有机会再唤出口,他也再也听不见了!
叶寒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着他烧着纸钱,看着那些纸钱在火光中化为乌有,又在寒风中一卷,扬起一片灰飞。
“你今天来,是有事要说?”
还是秦逸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嗯,是有事要说。”
叶寒回神,赶忙点头:“眼下,各方都不太平。秦鸿那边频频异动;八皇子那边早就传来消息,说是华贵妃正带着八皇子朝这里赶来;秦子通派人了过来,说是想把先皇的灵柩接回,送到帝陵安葬……”
按照传统,一般在皇帝登上帝位的同时,便会在帝陵中选择好合适的地方,开始修造陵寝。先皇登基在位三十多年,也就是说,那陵寝也建造了三十多年。自然会远远比急匆匆选择一处地界下葬要来得好得多!
秦逸和叶寒眼下急匆匆的,就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地界,也需要临时修建。怕也不可能有修建三十多年的陵寝豪华。
“送去帝陵安葬?”
秦逸抹了把脸,嘴角挑起一道嘲讽的讥笑:“那秦子通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难不成他以为,世人都不记得他当初逼宫的场面了?派人把此事广为宣传一番,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何脸面继续后续之事!”
叶寒点了头,声音沉沉。
“此事我已经吩咐人下去办了。反倒是秦鸿那边,他居然只是派兵在秦岭附近驻扎下来,却迟迟到现在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不知道他有何打算。”
“嗯,估计他也是打着隔岸观火的主意吧。”
秦逸不由又想起当初二人在船上,那一段共同饮酒的日子。
“我也派了人密切注意对方的消息。一有动静就会来报。反倒是你!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叶寒的话语里别有一股意味儿!
“什么有何打算?”
秦逸反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