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绯儿谈起,盼儿你会医术?”
苏盼儿赶忙站起:“回姨母的话。盼儿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功夫,有幸治好了几个病人。”
“盼儿表姐,你真是太谦虚了。”
华贵妃还没有开口,绯儿却在旁边插话了:“原本那雍州府和成都府附近的老百姓饱受瘟疫之苦,是表姐你一人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那可是那帮老学究穷极几辈子也未能破解的难题,都被盼儿姐你想出办法破解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真正的大事儿。怎么能说才几个病人?”
事情虽说确实是这样,可是这解救之法,却是苏盼儿从后世带过来的,她哪里敢居功?
只得赶忙站起:“那只是偶遇拾遗之举,恰恰好撞上了。盼儿当真不敢居功……”
“这事儿妾身也听圣上谈及。”
华贵妃嫣然一笑:“圣上分外感叹,都说这天花防治困难,没想到居然被一妇道人家破解。还一直可惜你只是个女子。否则,圣上当时就要要宣你进宫做御医呢。如今你既然是柳家女儿,如果让你进宫做御医,今后就跟随在姨母身边,你可愿意?”
当初,听了各方州县的禀报,圣上还真有意让苏盼儿进宫为女医官。
最后却被叶寒劝止了。
只因这个年代的女医官医大都得频繁出入宫廷,一般一辈子都不能婚嫁。苏盼儿真要做女医官了,必定得夫妻离散,背井离乡。
这样一来,恐怕这做女医官就不是奖赏,而是惩罚了!
苏盼儿听到华贵妃的话,不由大惊!俗话说,侯门深似海,这皇宫内院更是一座无形的监狱,她可不想永远困在这个毫无人身自由的地方。
赶忙起身跪下:“此事,盼儿却是万万不敢应承的,还望娘娘您收回成命!”
“噗哧,看你被吓得……”
华贵妃捂着嘴儿直乐:“姨母逗你玩呢!以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把此事当笑谈看了。眼下既然知道你是我嫡姐的女儿,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做女医官。”
一说起此事,华贵妃脸上就带上了几分幽怨之色。
“多谢姨母宽宏。”
苏盼儿再度道了谢,这才在那位老嬷嬷的搀扶下重新起身坐下。
心头止不住暗暗吐糟,这可恶的封建社会,动不动就要人下跪磕头,她可是挺着接近八个月的身孕,在地上跪来拜去的,真是受罪!
华贵妃显得很是高兴:“叶将军和绯儿一再说过你的医术很是高明,来,你且上前来替姨母看看,姨母近来总是心烦气躁,夜不能寐。整天精神都恍恍惚惚的,倒是是生了什么病?”
重头戏来了!
苏盼儿心里反而松了口气,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总算说到要点上来了。
“是,姨母。”
苏盼儿缓步上前,到了近前又见了一礼,嘴里说着:“姨母,盼儿冒犯了。”
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着华贵妃的脸色。
远看华贵妃一身富贵荣华,待得近处细细一看,她的肤色暗沉,脸上还有少许黯淡的色斑,眼带松弛,眼帘下一片青黑色。
她的目光缓缓下落,来到她那双保养得宜的芊芊素手上。手指甲上涂满了丹蔻,看不清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