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隐来了一句道:“下午什么事也没有,王妃还是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的原因?下午就去了趟桃花苑,一宁不明白自己又那里惹到北冥赫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干脆直接问道:“赫,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北冥赫看着一点自知都没有的小人儿,还认真的问他原因,不面又气上几分。
一宁看着北冥赫明显又黑了几分的脸,不禁纳闷了。坐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下午都做了什么,一样一样的一点也没落下,可就是没想出那件事让北冥赫不高兴。顿时泄了气,依偎到北冥赫的怀里,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讨好的道:“赫,我真的不知道那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吧,我一定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到一宁用那纯良无害的表情,低声下气的哄他,北冥赫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这次要是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犯怎么办!坚决的不能妥协,但不说看来这个小狐狸是想不出来的,便抿了下唇提示到:“你今天和谁坐一辆马车了?”
一宁闻言一愣,使劲的眨眨大大的凤眼,恍然大悟。目瞪口呆的看看北冥赫,原来是吃醋了,这算哪门子的醋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醋也吃?
“赫,咱能不能什么醋都吃啊?”一宁无语的问道。
“我就是不喜欢看你和别的男子亲近。”北冥赫好不妥协的说道,语气中那浓浓的不悦很明显。
一宁看着小孩子似的北冥赫,叹了口气道:“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和除了赫以外的男子坐一辆车,好了吧?”
北冥赫还是没理她。
一宁一拍额头,咬了咬牙道:“不坐车时也和别的男子保持距离,行了吧?”
“行。”北冥赫这回可是痛快的答应了。一转身把一宁抱进怀里,脸上哪还有抑郁。
一宁白了他一眼,窝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说明赫在乎她,要是能让赫高兴,哄哄他又有何妨。
外面的萧隐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好王妃妥协了,王爷心情好了,他也好受点,要不王爷这寒气放的,都恨不能把他冻成冰了。虽然他自己本来也很像冰块,但不代表他愿意冻成冰块啊!
“你没事了?”一宁见北冥赫心情好了问道。
“嗯,今晚去侯府陪老侯爷用膳,我已经让人去告知我和宁儿一起回府。”北冥赫答道。
一宁想到今日午时,爷爷留北冥赫用午膳的事,想必赫是放在心上了。
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侯府的门前,北冥赫握着一宁的手,走进府门。
二人牵着手进了侯府,早已等在那的小厮赶紧引着二人向饭厅走去。
刚到饭厅,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烟早已闻讯来等在了饭厅。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边聊天,边吃着饭。霍青天明显的心情非常好,中午北冥赫刚说过改日有空来侯府吃饭,可没想到这么快,晚上就来了。
一宁看着高兴的家人,心里也特别的舒心。要是这样的快乐每天都有该多好啊!
晚饭后,北冥赫又陪着霍青天喝了一会子茶,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一宁今晚他有事,就不来陪她了。
一宁也没有多问,刚回到京城,北冥赫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忙。
第二日,霍慕凡从早朝回来就来到了霍青天的院子,一早就来陪霍慕凡下棋的一宁,看见霍慕凡阴郁的脸,心里明了,怕是事情真如她所料一样了。
果不其然,霍慕凡看看一宁,便把早朝上皇上和几位他的心腹大臣把北冥赫恭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只要有北冥赫在,一切的难事都会迎刃而解似的。然后就顺势把天朝受灾的事交给北冥赫解决,而且推说国库不足,拿不出银子救灾,要北冥赫自己解决。
皇上还笑着说以北冥赫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解决的很好的。各位大臣心里都明白,有几位正直的要臣据理力争想要为受灾的百姓争取点银子,先缓解燃眉之急,都被皇上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了。
一宁看着霍慕凡胸口急剧的喘息着,看来还真是被气的不轻。便道:“赫怎么说?”
霍慕凡看了眼镇定的一宁道:“逍遥王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看着争执不下的众人,才说了一句,安抚灾民的事交给他就好了,但是皇上要给他处理此事的绝对的权利,各地的官员要全力配合他的,不得以各种理由拒绝配合,否则耽误了救灾,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皇上答应了?”一宁心里却肯定北冥宇会答应的。北冥赫之所以一开始不出言,而是等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让北冥宇不能在推脱他提出的要求,有了这先斩后奏的权利,办起事来方便的多了。
“皇上虽然不想,但还是答应了,否则也无法在众臣面前交代了。”霍慕凡眼中的担忧很明显。
一宁一笑安抚道:“大伯不用担心,赫早已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皇上会把这差事交给他的。”
霍慕凡闻言还是担心的道:“可是自古也没有一例救灾一两银子也不给的啊?这拿什么去救灾啊?”
“国库没有银子,可是不是还有很多商户很富有吗?”一宁淡淡的一笑道。
霍慕凡和霍青天二人都看向一宁,这是要大家捐银子?可是谁愿意捐那,这可是很难办的。
一宁知道他们的疑惑,笑道:“到时候只要有人带个好头,朝廷在许以奖励,不会很难,只是在朝廷上募捐时,还要大伯带个头才好?”
霍慕凡闻言道:“那有什么问题,到时我会带头捐的,可是这银子捐多少合适啊?”
一宁想了想道:“少了起不了带头的作用,多了会让人怀疑银子的来源,就一年的俸禄吧!”霍慕凡是护国侯又是护国将军一年的俸禄是一万五千两白银,捐出一年的俸禄已经不少了,在外人的眼里少了一年的俸禄影响了不了什么,可一万五千两也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来的,如果百官都如此捐出银子的话,那光朝廷上的百官卷的银子就已经很可观了,跟何况还有全国各地的富商呢。
霍慕凡眼睛一亮道:“好,如果这样的话,事情不但没那么的糟,还对逍遥王的名望很有帮助,这回皇上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话落霍慕凡和霍青天相视哈哈一笑。
霍慕凡来时的担忧一扫而光,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霍青天继续和一宁下着棋,丝毫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道心情。
一直到用过晚膳,一宁才回到香竹苑,懒懒的靠在软榻上。
暖香出去了,一宁让依心拿来一块红色的雪缎来,自己拿起剪子裁好香囊的样式,拿出早就选好的花样,绣了起来。
依心把放置夜明珠的灯台挪到软榻前的小方桌上,让一宁看的更清楚一些。
落雨和落雪进来时就看到一宁认真的在绣香囊。
落雨一笑对落雪道:“看来只有逍遥王能让主子露出这么小女儿家的样子来。”
落雪嗔了一声落雨道:“乱嚼舌根,小心主子割了你的舌头。”
落雨白了眼落雪道:“主子才舍不得呢!”
一宁当然听见了二人的话,看都没看二人道:“再不进来我可真的要割了某人的舌头了?”
落雨吐吐舌头,连忙和落雪跨过门槛,进了去。
“主子,叫我和落雪来是有事吩咐吗?”落雨讨好的说道,生怕一宁会生气一样。
一宁看了眼落雨好笑的道:“刚刚谁说我舍不得的了?怎么这会儿就小心翼翼的了。”
落雨一听就知道一宁没有生她的气,立即长出了口气道:“主子你吓我?”
落雪咯咯一笑道:“就你那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怪主子也想逗逗你了。”
落雨白了眼落雪,看了眼一宁绣的香囊惊讶道:“主子,你不是没有绣过绣品吗?”
“是啊!”
“那主子怎么绣的这么好,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就如此吧?”落雨颇受打击,她学了许久都没绣出一个像样的绣品来。
落雪调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笨啊,学了快一年了,还没绣出一个成品出来,我看某人要急死了!”
一宁闻言放下手中的香囊,好奇的看向落雨:“难道落雨有喜欢的人了?”
落雨脸一红,狠狠的剜了落雪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落雪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样子道:“主子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要不就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想到那人,落雨眼神一暗,落雪说的不错,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对她提起成亲的事。
一宁看看落雨,又看看落雪,知道落雪是特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看来是想让自己帮他们一把。可是这男方是谁啊?想来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合格,都不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宫里的五护法和她的贴身暗卫的婚事,是要她这个宫主亲自决定才可以的。
一宁看着落雨道:“也是,你们都还要比我大几岁呢,我过了年都要成亲了,你们也该成亲了,说说看,我们落雨的心上人是谁啊?”
落雨支支吾吾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落雪叹了口气道:“主子,是清离。”
“清离?”一宁疑惑的看着落雨,见落雨点点头。一宁想着清离那一脸正经的样子,难怪这么久了她都没发现。不过还真没想到,落雨那么活泼的性格居然会喜欢上清离。
一宁愣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道:“你们隐藏的可真好啊!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发现,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们好呢?”
落雨一愣,有些怕怕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落雨愣头愣眼、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一拍桌子道:“就罚你们年前成亲吧!”
落雨还没有从愣神中醒过来,又被一宁的话刺激的呆住了。
落雪用手指戳了戳落雨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主子啊?”
落雨才回过神来,害羞、激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想了好久的事就这么的成了,让她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宁看着落雨的表情,摆摆手道:“不用谢了,不过回去还是赶快绣香囊吧!别到了洞房花烛夜拿不出来。”
落雨原本就红的脸这会儿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忽地又抬头道:“主子,我们还是等主子出嫁了再成亲吧?”
落雪也赞同的点点头。
一宁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倒时我们若水宫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一宁又打量了一下落雪道:“落雪可有心上人?”
落雪闻言,眼神一暗,想起那个人,可是他只把她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吧!便摇摇头。
一宁瞥见落雪的黯然,心里有了计较便道:“落雪,很多事都要自己去争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落雪看了眼一宁眼睛一亮,随即应了声“是”。
“好了,叫你们来是有正事的,让君离通知宫里,调派两个高手来,去监视西门浩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有事也不要轻举妄动,随时通知我。”一宁想到梅城陵墓的事,总觉得那个人是西门浩的可能性大,还是知己知彼的好。
落雨和落雪应了声是,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一宁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很黑了,凉凉的风调皮的吹了进来,身上泛起一阵凉意,一宁拢紧双臂。抬头盯着竹梢处那半圆的月亮,淡淡的余晖萦绕在月亮的周围,冷冷的光辉映着漆黑的竹林,让人倍感孤独。
依月端着新沏好的茶一进来就见一宁开着窗户吹着冷风,赶紧拿来一件外衣给一宁披上。“主子,现在已经入冬了,虽然京城是南方,但晚上的风也很凉,别吹久了。”
一宁点点头,见依月把床铺铺好了便道:“你去歇息吧,困了我就睡下了。”
依月出去后,一宁倚在窗沿上,想着北冥赫今晚可能有事不来了,自己又要难以入睡了,便拿起香囊继续绣了起来。
不多时,竹林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白衣翻飞着,远远的看着敞开的窗户那窈窕的身影,是那么的娴静。风轻轻的撩起她的秀发轻抚着她的脸庞,认真的她丝毫没有感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神一凛,是在绣香囊吗?是要在新婚夜送给他的吧!
一宁没有抬头,那人一来她就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进来,一宁也没有动作,也阻止了暗处的于文书七人。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个白衣的身影忽然一闪,来到一宁的窗前站定。
一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慌,又低下头继续的绣着,“南离国的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司空昕负手站在窗外,看着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一宁,眼神一沉道:“很好奇霍小姐,就来看看。”
一宁头都没抬道:“不知小女子有什么地方让堂堂的南离国的太子好奇到要夜晚来访?”
司空昕低头看了眼一宁手中的香囊,图案虽然只绣了一半,但已经能看出那上面绣的是墨莲,和北冥赫衣摆处的墨莲一模一样,只是北冥赫的衣摆处的墨莲是一朵,而香囊上的是两朵而已。
司空昕眼神挪到一宁的面部,虽然是侧脸,但在夜明珠发出的光映照下,是那么的柔和。挺翘的琼鼻下,樱唇嫣红如脂。司空昕不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一宁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香囊冷下脸看向司空昕。
司空昕一怔,立即垂下眼脸,收拾一下异动的心情,片刻又看向一宁,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勾魂的笑容道:“霍小姐那里都很吸引人,这样的一个妙人一个小小的王妃岂不是太委屈了。”
一宁眼神一寒,冷声道:“冷暖自知,小女子委不委屈自己当是知道的,还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
司空昕原本浅笑的面容闻言一僵,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压下心中的不爽又道:“怎么说皇后的位置也要比一个小小的王妃要高贵的多吧?”
一宁听了司空昕的话本就冷着的脸又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