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巫师先生，您这次去蓝山，是准备消灭那些愚昧暴乱的矮人贱民呢？还是要协助先进生产力一同粉碎万恶的旧社会？”

关上房门后，哈比斯上窜下跳的兴奋到不行，完全不顾及隔墙有耳，犹如一名专业记者采访起了林奔的看法。当他注意到林奔略带些疑惑的眼神时，连忙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些词汇我都是跟那些矮人学的。我来的路上去过一些城市，那里的矮人流浪者都跟疯了一样，有的要加入贵族的平乱大军建功立业，更多的则是到处用这些非常拗口，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特殊词汇宣扬他们的理念。”

“大字报……”

“地下党……”

“阶级……”

从哈比斯的口中，林奔听到了一个个前世耳熟能详的词汇。他的父亲是一名坚定的抗战片粉丝，只要是以那个20世纪上半个世纪为背景的电视剧无一漏过，更何况他的政治学得并不算差。只不过面对一名高唱红歌的霍比特人，他心里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别扭。直到来到这座以特斯拉家族为名的村庄，耳朵里充斥多了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后，他才勉强有些适应。

“话说回来，哈比斯，矮人在人类的城市里生活的很差劲吗？”

在林奔的印象里，各式西幻类的小说、游戏里矮人都是锻造能手，且力大无穷，按理说不至于太过穷困潦倒。可偏偏那些冒险者提到矮人时的语气多有不屑，就好像21世纪的天朝有些自以为是的城里人看不起农民工一般。

“那当然了，矮人的锻造并不适合人类使用，而且他们实在是太能醺酒了，你很难在城市里遇上一个神智清醒的矮人。所以我们都不喜欢他们，尽管他们的力气确实很大。”

哈比斯耸了耸肩，尽管他说的很随意，可林奔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屑，似乎矮人这个种族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就好像故事里的吉卜赛人，天生就是四等民族，尊重与尊严合该与他们无缘。

“山丘之王……”

“泰坦血脉……”

“狮鹫骑士……”

“蒸汽坦克……矮人直升机……矮人火枪手……”

林奔想起了许多有关于矮人这个种族的设定，品味着中土大陆上截然相反的现状，他心中怅然，打开窗户随意眺望。只见两个止到常人胸口处的矮个子正衣衫褴褛的匍匐在旅馆楼下，在一筐刚清理出去的垃圾筐里扒来扒去。这大热天里，林奔远远的似乎就能闻到那些残羹冷炙搅拌后发出的泔臭味，那两个矮个子却浑然不觉，双手抓起一坨便往嘴里塞。

哪怕主神空间里杀机四伏，但休憩期间总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冒险者，所以林奔也从未体验过这种饥不择食的感觉。那俩矮个子皮肤黝黑，毛发异常浓密，即便落魄至斯，也可以感受到他们粗壮肌体里蕴涵的爆发力远胜寻常人类数分。不用多说，林奔便猜出了他们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