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速度超快的骑兵来说,几里地的距离一支烟的工夫就能赶到,骑兵八军的主力虽然有意压着速度,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靠近了双奶坡。
沙坡下还是一片狼藉,东倒西歪,到处都是死伤的士兵,偶尔还有伤员在呻吟,听得新来的晋绥军心里都是一紧,刚才不到十分钟的战斗,就给骑兵八军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敌人的攻击火力相当强大!
没人愿意白白当靶子,哪怕骄傲的骑兵也不例外,几百骑健马各自散开,排成散兵后才一声呼啸,齐齐向坡顶冲去。这双奶坡并没多高,几百名骑兵一起全力冲上,敌人的火力再强,也不可能全都顾及。
几百名骑兵互相壮胆,随时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射击,咬着牙一阵猛冲,耳边却一直没有响起枪声,转眼间已经冲上了双奶坡。
等待他们的,是空空如也的坡顶。
敌人哪去了?!举起望远镜四下张望,终于发现远处的一列队伍,视野中的绿脚兵正在撤退,沿着闪电河边匆匆逃去。
“敌人跑了,快追!”
晋绥军的骑兵们被逗起了火气,这伙绿脚兵还是真实无耻,占了便宜转身就跑,不敢留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决战。
草原上响起了隆隆的蹄声,几百、几千、上万骑兵一起冲起了速度,向着远处的绿脚兵追去。跑吧,看你们向哪跑?两条腿能不能跑过四条腿的骑兵!
诸多将校簇拥下,骑兵八军的军长谭庆林纵马登上了双奶坡,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苍茫草原,是草原上正在上演的一出追逐大戏。一千多人的绿脚兵在前面跑,后面则是上万名骑兵在追。
谭庆林轻轻吐了一口气,紧咬的牙关好像在为手下的儿郎加油,无论怎么看,这场追逐战都只有一个结局。绿脚兵被追上,被绞杀,被歼灭,没有任何生机!
所谓万马奔腾,气势如虹。上万的骑兵一起追赶敌人。谭庆林虽在双奶坡上观战,也能感受到这种巨大的压力。从望远镜中看去,骑兵们充分发挥出了速度优势。追的越来越近,那些绿脚兵虽然加快了脚步,也无法改变被追上的命运了,但奇怪的是,他们仍然保持着行进队伍,没有混乱,没有崩溃,似乎胸有成竹。
“不好,敌人要渡河!”骑兵八军的参谋长最先发现了问题。谭庆林猛一抬头,向着刚刚上冻的闪电河看去,不由得心中一颤,没想到,敌人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招后手,还有脱身之计!
就像验证他的想法般。远处的绿脚兵突然掉头向闪电河奔去,然后散开队形,呈散兵状态直接踏上了冰冻的河面。后面追赶的骑兵们也发现不妙,纷纷打响手中的马枪,但离着绿脚兵还有一段距离。又在高速的运动中,这样的射击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倒像是欢送客人的爆竹,响个不停。
“都不许跑,慢慢走,散开走,那个胖子,你他娘的趴下,让大家拉着你走!”
结冰的闪电河上,郝梦龄大声的呵斥着手下的士兵,这条河刚刚上冻,冰面不够结实,如果踏破一处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让大家都掉进河里。那可是二团的灭顶之灾,塞外十一月的天气,这种冰冷湍急的河水,估计能活下来的不剩几个人。
“快,快把迫击炮营调上去,炸他们,把冰面炸开!”
谭庆林连声下着命令,他们是骑兵军,长途奔袭没有携带射程较远的重炮,否则就在这双奶坡上架起来开上两炮,把闪电河的冰面炸碎,立刻就让那些绿脚兵下了饺子。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上百匹健马一起奔出,马上的士兵们背负着拆借的迫击炮,马背上的弹药袋里装满了圆鼓鼓的炮弹。这伙骑兵中的炮兵心急如焚,绿脚兵正在河面上蹒跚而行,只要能及时赶到射程之内,几炮开出去,立刻大功告成。
但是,这里离河边实在太远,还进入射程还远着呢,那些绿脚兵大都过了河岸中线。
闪电河边,一匹匹快马猛然冲到,有的骑士已经拉紧缰绳,不敢再向前冲,有莽撞的却想继续跳上冰面追去,不料坐下的战马充满灵性,喺溜溜长嘶一声,猛然仰起了马头,身子一转,马蹄重重踏在河边的草地上。
一匹匹战马停在了闪电河边,有骑兵跳下马来,在冰面上狠狠踏了几脚,觉得还算结实,有跳上马挥动马鞭,战马虽死活不愿上冰面,但连吃几鞭,终于踏上去一只马蹄。
一匹成年马接近千斤,远非人的体重可比,马蹄刚刚踏上冰面,就发出一阵渗人的刺啦声,那骑兵一惊,连忙拉回马缰,又跳上岸来。
抬眼向对面望去,绿脚兵大都已经过河,冰面上只平躺着一个硕大的胖子兵,几个人拽手拉脚,一起拖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