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会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陈瘸子的心里好一阵后悔,刚才只顾着向付大老板讨好卖乖,无意中却抢了袁文会的风头,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得罪了他,只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文会却似乎并不在意,歪靠在太师椅里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对梁义仁说道:“梁老板,陈瘸子我给您带来了,怎么使唤您交待吧。”
梁义仁紧抿着嘴角扫了一眼陈瘸子,端起茶壶忽忽悠悠地倒了两杯茶,鹰钩鼻子连忙上前端起,送到了袁文会和陈瘸子面前。
放下茶壶,梁义仁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瘸子,爷今天寻你办件事,办好了有赏。”
陈瘸子两眼一亮:“梁爷,我就是您的一条瘸腿狗,指到哪我就咬到哪!”
“好!你小子还算有良心,不枉我这么多年照看。”
梁义仁两眼直盯着陈瘸子说道:“鸡肠子胡同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要对付的就是他!”
公子馒头强势崛起,梁义仁一直非常关注,本来他很欣赏乔老板经营的手段,不料对方突然改行开起了火锅店,大踏步闯进了他的地盘,梁义仁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才派鹰钩鼻子混进火锅店的面试,去公子麻辣烫打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出手搞垮这家公子麻辣烫。
陈瘸子机灵的很,当下点点头说道:“明白,同行是冤家呗!您老放心,以我陈瘸子的手段,保证让他们鸡犬不宁,关张大吉!”
“买卖上的事情你不懂,不要乱讲。”
梁义仁微微一笑道:“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你那些小打小闹的手段都收起来,只要帮着袁爷唱一出好戏,包你有好。”
陈瘸子把瘦骨嶙峋的胸膛拍的山响:“好嘞!到底怎么做,梁爷您给个章程,保证麻麻利利的给您办好!”
“这几天你先预备着,等到公子麻辣烫开业那天,在他店里给我大闹一场,记着,一定要动手见红!”
梁义仁伸出手指点着陈瘸子说道:“只要逼得对方动手伤人,就算你陈瘸子大功一件,场面搞的越大越好,这些事情你在行,我就不多说了。”
“梁爷,您老既然吩咐了,我陈瘸子刀山火海都敢跳,但是那个乔老板也是棚户区的老门老户,听说路子野的很,不好惹呀!”
“他的底细我已经查过了,就是个兴隆县来的乡巴佬,卖了几天馒头就想在天津卫扎翅,他乔老板还嫩了点!”
梁义仁卷卷舌头,扑的一声吐出一片茶叶末,又接着说道:“怕什么,我这边的路子通着天呢,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成,成,梁爷,不过。。。。。。这裤子好脱床难上,事情要是闹得太大,最后可怎么收场?”
“哪他妈那么多废话?真要是能闹出人命来,算你陈瘸子的本事!”
袁文会说着话,抓起桌子上的手巾把,在茶杯里蘸蘸水,擦抹着皮鞋上的泥点:“你陈瘸子也混了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不行,挨揍装死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梁义仁哈哈一笑:“放心吧瘸子,万事有我!只要一打起来,袁爷自然会给你出头,不行的话,就先预备点颜料猪血带在身上,稀里哗啦的闹腾起来,再往身上地下一泼,场面搞大一点就成。”
“到时候我抬手砸了他这个店,巡捕房的人自然就会出头,你只要跟着做个证人,就等着拿赏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