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杰也不推辞,张口慢慢道来:“我要说的是天津馒头铺子里的事情。。。。。。”
天津的馒头生意一天天变得兴旺,曲南杰从头到尾亲眼所见,虽然不了解具体细节,但对肖林的关键作用却非常清楚,临走前又专门问过乔老板,肖林拿出两个洋人的馒头方子点石成金,各种宣传促销手段层出不穷,馒头生意火爆异常,曲南杰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都向邵得彪讲了一遍。
曲南杰说起了天津的生意,邵得彪开始并没在意,这个馒头铺子只不过是砦子里在天津的落脚点,至于做生意,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情。但随着曲南杰的介绍,邵得彪渐渐来了兴趣,两只眼睛也放出光来,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惊喜:“现在铺子里竟然这么赚钱,一个月能赚四十块大洋?”
“据说下个月赚的还要多,如果能派去足够的人手帮忙,应该会赚到八十块大洋!”
“都要什么样的人?”
邵得彪的眼睛越发亮了:“只要咱们砦子里有,都调到天津去。”
曲南杰开心的微笑道:“老营里那些闲人就行,只要手脚麻利嘴巴紧,比如养鸡的王大娘,都能用上。”
“好!要多少给多少,砦子里正养不住这么多张嘴,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
邵得彪一拍大腿,兴奋不已:“这个肖秀才还真有两下子!”
“不错,肖林的确善于经商,这次回来的路上,我和他长谈过一次,他还有别的打算。。。。。。”
曲南杰说了半天话,嘴里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肖林想把馒头铺子开成一个饭馆,还给我讲了一大套计划,听上去很有道理。”
邵得彪却犹豫了起来,在他想来,天津那边只管稳稳当当地做这个馒头生意最好,一个月八十块大洋,已经不少了。
牛头冲这些人都是土匪和农民的结合体,一向以抢劫和耕种为生,突然大张旗鼓的要做生意,邵大当家一下子还转不过这个弯。
“大哥,这些日子我卧床养伤,没事的时候看了几本书,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曲南杰脸色微微发红,微微有点兴奋和激动:“脚越偏,路就越窄,所谓盗亦有道,咱们上山的时候立过十抢十不抢的规矩,但却喂不饱大家的肚子,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什么规矩都会坏掉,只怕到时多行不义,会遭天谴的!”
说起砦子里的困境,邵得彪深深叹了口气:“唉,你说的不错,这些日子里我也在想这个事情,现在的穷人越来越穷,财主们手里的枪却越来越多,咱们的买卖做不动,日子难过呀!”
曲南杰点头说道:“砦子里一天比一天艰难,这几百口子要想活下去,不能全靠借粮抢劫,得另外找一条出路。”
都是多年兄弟,说前言,知后语,邵得彪已经明白了曲南杰的意思:“所以你想通过做生意赚钱?”
“是,这些日子我和肖林接触比较多,这个人虽然有些圆滑懒散,但本性并不坏,也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曲南杰字斟句酌地慢慢说道:“乔老板等人都对他服气,砦子里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妨就先用一用他。”
曲南杰已经是很客气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曲二爷早就看的明白,肖林这个人缺点一大堆,优点还真不好找。
“肖林来历不明,功劳不显,平时也显得有些古怪,所以我一直没有重用他。。。。。。”
邵得彪皱着眉头沉吟着,又想了一下,然后两掌轻轻一拍:“好吧,既然你看重他,那就试上一试。就让他去天津主事,如何运作,都依他的意思,人钱物,他一个人说了算。”
曲南杰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不会随便发表意见,邵得彪对他一向尊重,很少有不听的。
敲定了天津的事情,邵得彪又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南杰,肖林的事情定了下来,可是还有一个人,我却拿不定主意怎么安排。”
曲南杰略一沉吟,抬眼看向邵得彪问道:“大哥说的是邵菊吗?”
“呵呵,不错,你果然一猜就中,正是邵菊这个丫头。”
提起邵菊,邵得彪虽在摇头苦笑,眼神中却流露出欣赏之意:“她为山砦立下了这么大一份功劳,倒搞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邵菊有勇有谋,这场功劳也立得不小,不过到底如何安排,还得大哥拿主意。”
“她身手如此了得,要不是女儿身,倒可以在山砦里坐一把交椅。。。。。。”
邵得彪慢慢地说道:“我派人去查过,邵菊原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还在北京上过洋学堂,只是她父亲入了革命党,前两年丢了性命,家里这才败落下来,身世倒是清白的很。”
这几句话没头没尾,曲南杰却没有一丝诧异的表情,只是端端正正的坐着,静静等着邵得彪的下文。
邵得彪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我当年也有个小妹子,可惜七岁上头就没了,邵菊这丫头的脾气性子,倒真有点象我那妹子,她和我又是同姓。。。。。。我有心收她做义妹,你看怎么样?”
“很好,这对大哥和邵菊都是好事,恭喜大哥了!”
曲南杰面带微笑,冲着邵得彪一抱拳,兄弟多年,彼此的身世都非常了解,大哥家里没什么亲人,认下这门干亲,和邵菊都能找到一份久违的亲情,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邵得彪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好,我回去和你嫂子商量一下,明天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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