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82年,诺夫哥罗德王公鲁克里一举征服基辅和第聂伯河西岸各公国,形成了以基辅为中心的大公国,统治者称为大公,国家称作罗斯。鲁克里将国土分为数国,分封诸子而治,以基辅为都城。
至12世纪,罗斯分裂为基辅、斯摩棱斯克、契尔尼果瓦、也烈赞、诺夫哥罗德、罗斯托夫-苏兹达尔等10多个小公国,以基辅大公为宗主,后纷纷独立。各公国时分时合,互相混战,东北部罗斯托夫-苏兹达尔改称为弗拉基米尔公国,西南罗斯建立了加里兹公国,合并了波多里亚、沃伦、基辅等公国的一部分,西北部波洛茨克并入立陶宛大公国。
接到岳父求援,加里兹王密赤思老大公联络南北罗斯诸王公,在基辅商议抵抗蒙古人的事宜。免不了一番慷慨激昂的争论,罗斯诸公最终同意联手拒敌。悍然干掉闻讯赶来游说的十名蒙古使者,密赤思老大公联合基辅和契尔尼果瓦公国,与弗拉基米尔、库尔斯克、斯摩棱斯克等公国及钦察部溃兵组成十万大军,集结于第聂伯河下游准备迎击来犯的蒙古人。
事先毫不知情,小将吃了个哑巴亏,一路狂退至渡口,摆出迎战状态以待追兵。清点战损,看着三具冰凉的遗体,不由得勃然大怒,“土拓儿,你可知罪?本将一再提醒,敌方已集结重兵,为何仍然中伏?”
环视一圈,没发现援兵主将,一口憋屈气再也忍不住,枪指惊魂未定的蒙古副将,“追兵倏忽即至,主将何在……”斜睨血人般的诸将士,大口呼吸,极力压抑冲天怒火,“派出前哨,侦探敌方具体兵力,哦,联络上大军没有?”
一脸羞愧,默默擦去满头满脸的血水,土拓儿吭吭哧哧辩解,“末将……末将的确有罪……但……但事出有因……敌军攻势凶猛……且有备而来……狭路相逢下……才……才……”
“回驸马爷,主将大人拼死断后……如今不知所踪……极有可能被敌军俘获……”同样羞愧,蒙古副将头也不敢抬,“末将有罪,请驸马爷……责罚……”
眺望烟尘滚滚的山地方向,小将不敢懈怠,也无暇责备诸将,火速下令,“护送所有伤兵撤回东岸,三百人同时渡河,在东岸树林外来回奔跑,充当疑兵吓阻敌军,执行命令!”
“报,哲别主帅传令,让您去游说敌军,想法设法拖延罗斯联军之进逼速度,以利我顺利设伏……”一路狂奔抢过渡口,奉命联络的古鲁安闯入迎战阵营,“驸马爷,末将愿陪您赴这生死会,要死也死在一起……”
众将吃惊不小,人人面露悲愤之色,大惊的儒者挤入人群,“驸马爷,此事尚待斟酌,如今箭在弦上,再去游说,只怕性命堪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义父下令,本将岂敢违抗?”摇头苦笑,周文龙摆出一脸苦相,但话语幽默,“什么叫真金不怕火炼?什么叫英雄本色?想必正处于这种环境下才应运而生,明知道去送死还得义无反顾,若能顺利逃生,本将一定请诸位兄弟好好吃一顿……”
默默环视一脸戚戚的诸勇士,皱皱眉头,“别这样,按理论推断才会丧生,但凡事皆有变数,或许本将福大命大,顺顺当当返回也未可知?此行低调行事,罗斯联军也并非铁板一块,我们有机会逃生……”
递上长枪和紫金弓,摩挲腰刀,小将一脸淡定,“诸将听令,在我没返回之前,不得主动出击,如逢敌兵,火速撤回东岸。若其渡河追击,大可且战且退,不许恋战。按本将推测,罗斯联军眼下同样忌惮我大军,即便追击,也只是少数人,我主力自会一举歼灭之……”
摆摆手,制止还欲劝解的儒者,小将大笑,“男儿一场,死则死矣,大不了马革裹尸。没有尸骸,做个衣冠冢也行,让两位公主哭成泪人好了……”止住俏皮话语,沉声下令,“火速联络主力,问清设伏地,把追兵引入埋伏圈……”昂起头,“古鲁安,换装换马,我们走——”
也不回望身后,两人发力狂奔,迎着漫天尘烟纵马疾驰。并头而行,小将低声叮嘱,“此行凶多吉少,少说话为妙,无论敌人如何,我们只管唯唯诺诺。态度谦卑,话语恭顺,摆出一副希望息事宁人的模样,麻痹敌军即可。”
“驸马爷有所不知,主帅曾派出十名使者试图瓦解罗斯联军,结果被集体处死,我们此行只怕有去无回……”一脸无畏,古鲁安微微摇头,“怕死非英雄,末将倒无所谓,可您不一样,万一身故,让两位公主和诸多红颜又如何面对?”
“凡事若瞻前顾后,又谈何英雄?”暗暗摇头,周文龙低笑,“所谓时势造英雄,依我看来,身处险境一样化险为夷,方显男儿本色。罗斯联军内部鱼龙混杂,如能旁敲侧击,安然折返大有希望……”
眺望烟尘四起的西方,小将狂笑,“古有荆轲刺秦,壮士一去终不返,可本将只不过行拖延之计,大不了忍辱负重,用这张三寸不烂之舌逃离险境,哈哈哈……”
迎头碰上狂追而来的罗斯先锋军,小将低声叮嘱,“一会甭废话,咱举手投降,无论其如何对待,只要不面临生命威胁,不许妄动……”
说话间,前方冲出一大队人马,看清勒马止步的两人,谨慎的番邦先锋官暗暗挥手,以示人马散开。齐头并进的阵势迅速转变为左右包抄,五百余罗斯先锋军大喊大叫,“前面的人听着,赶快投降,否则射杀勿论……”
高举双手,暗暗检查裹体阿拉伯长袍和头巾,小将压低嗓音,“千万别乱动,报上名号,尤其避开钦察人,否则我们死定了……”
“这支骑兵中好像没有钦察人……”同样抬高双手,古鲁安一面悄声宽慰主将,一面扯开嗓子,“别放箭,我们是蒙古使臣,只为化解误会而来。请带我们去见贵军主帅,我们和贵部可是兄弟,别听信他人谗言而自相残杀,那样会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装出极端害怕的模样,抖抖瑟瑟的小将连头也不敢抬,“我们投降……投降……别杀我们……请……请带我们面见贵军主帅……否则只会导致双方惨重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