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昊上楼,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到了属于沫兮的,小小的声音。他立即驻足,动作利索地躲在角落里。
“华叔叔,您放心,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只听到沫兮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时不时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声音虽然极小,却如一记记闷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华叔叔,你们千万不要为难冷菲儿,拜托了!”,随后,又传来她那低低的声音,然后便是和华清远再见的客套话。
内心在膨胀,就如一块干涸的海绵,吸了水之后,沉甸甸的,全是怅然的痛。郁泽昊的后背倚靠着墙壁,深吸口气,心口才稍稍舒畅。
挂上电话后,沫兮也松了口气,刚刚打个电话,全身都在防备着。
华叔叔再次强调,郁泽昊不是一般的人,一向冷静睿智,他担心沫兮会露陷。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嘲讽的笑。
她不担心郁泽昊会看出破绽,因为她知道,苏沫兮这个人,早已在郁泽昊的世界消失了,无影无踪。
深吸口气,白色的哈欠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一层雾,久久没有蒸发掉。
冬日的午后阳光照射在身上,没有丝毫的温暖,心,就如远处那挥之不去的雾霭般,灰尘,此时,唯一能够令她心情舒畅,内心感动的,就是子墨了。要里的到。
转身,打算再朝着儿童房走去,却在走廊的另一个今天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的外套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上半身穿着浅灰色的羊毛衫背心,里面是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裤……
沫兮别开视线,不再多看他一眼,挪动脚步,脸上擎着那沉静的微笑,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下楼吃点东西吧!”,在她还没走到他的跟前时,郁泽昊开口,沉声地说道,那嘴角也扬着一丝笑,温和的笑,毫无戾气和冰冷。
比他当年演戏的时候,笑得还要真,还要自然。
“泽昊,我不吃了,很困,先回房间睡一会!”,沫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说话间,声音还是有些僵硬的,她自己察觉到,郁泽昊倒是察觉到了。
“那随你!晚饭时我再叫你!”,郁泽昊淡笑着说完,已经转身。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朝着楼梯口走去,恍然间,在那道背影上,她看到了,叫落寞的东西。
没有多想,她推门,进入了那间主卧。
外间,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就连家具都没变过,尤其是那张沙发,那张新婚那天,晕倒时,躺着的沙发……
“该死!”,沫兮拍了拍自己的头,低咒一声,觉得自己想多了!迈开大步朝着里间卧室的门走去。依旧是那扇乳白色的,厚重的欧式房门,在房间门口,她又莫名地驻足了。
耳畔竟然响起薛紫琪那放荡的呻|吟声,就如孙悟空听到了咒语般,刺激地她大脑涨疼!
苏沫兮!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在心里,沫兮对自己狠狠地吼道。
随即,右手用力地握住门把手,猛力地推开。
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装饰,一样的衣柜,一样的大床,一样的灯……
那张床,令她觉得无比地刺眼!
“郁泽昊,你睡在这里踏实吗?!”,沫兮开口,冷冷地说道。他就不怕做噩梦吗?就不怕她的鬼魂过来骚扰他吗?!
他和菲儿怎么睡得下去的?而且这张床上还睡过薛紫琪呢!菲儿怎么也忍受得了的?!
沫兮在心里冷冷地嘲讽。只觉得,坑脏,恶心。也为曾经的自己气恼,她当年竟然忍受得了他和薛紫琪在床上翻滚……
越想,心里的恨意越深,越浓!
在爱情里,谁没犯贱过?她在心里为曾经的自己开脱,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再犯贱,不再爱,剩下的,只是恨。
她不怨他不爱她,只恨他无情地抢走了自己的孩子,恨他毁了苏氏!
她将房门反锁上,其实一点都不困,不过是想逃避他罢了。
她也该熟悉熟悉这间卧室的环境,不然,以后的夜晚要怎么对付那个禽兽?!
沫兮首先走到衣柜边。
打开,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男性衣物,。
“嘭——”,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将那扇门关上。一只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他的气息消失后,那股恶心感也消失。
瞧,自己有多厌恶他!以前的以前,记不清是哪个时候了,有次,他的衬衫落在她家了,她当作宝贝似的,把那衬衫洗干净,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花痴地打开衣柜,要抚摸着他那件衬衫很久,才能安心地去睡觉呢。
“真蠢!”,沫兮开口,冷声道。
有人说,爱过,就不会后悔。
可她现在明白了,爱过,也要看是怎样的人,爱上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根本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