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美国队长，也没有天赋异禀到25岁的时候就能蹦出个12岁的女儿，哪怕再有金发蓝眼加分也顶多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亲属关系——是的，斯蒂夫现在就顶着罗根的“你果然是这孩子的亲戚”的视线。谁让他刚才在最好解释的时刻选择了沉默呢？

“如果你帮我保密，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我对巴恩斯做了什么——”

女孩儿一边哭着喊着“爸爸”一边抱着他的大腿，在斯蒂夫弯下腰时，阿莱克希亚附在他耳边这么轻轻地说着。

哦，巴基。

斯蒂夫选择了沉默，而他的沉默则自动被罗根和卡特脑补出了很多内容。当然，手握斯蒂夫前25年来所有资料的卡特并不会被如此轻易地骗过去，她只是在等一个解释——来自美国队长的，合情合理的解释。

而罗根，在认为女孩找到了家人之后，他也如释重负，虽然伤害已经造成——哦，他至今依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他的错觉——但是希望女孩的家人可以抚平创伤。

当他这么拍着斯蒂夫的肩膀，隐晦地说了他的想法之后，斯蒂夫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阿莱克希亚。他目前无法想明白一个成年女性是怎么变成幼女的，但是如果她的确遭遇了那些不堪的过去，即便她是一位邪恶的九头蛇科学家，但是她也该是被人感到遗憾和同情的。如果有可能，他也愿意为这位柔弱的科学家主持公道——为巴基，也为了坚持他心中的正义。

***

阿莱克希亚并不是十分在意斯蒂夫内心丰富的情感世界，她看见了巴恩斯，在一群美国大兵中，她再次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实验品。

“阿莱克希亚？”没有忽视掉刚才引发了一阵骚动的原因，巴恩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在她一点点跑近自己身边时，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再度出现之前那种剧烈的不适，但是显然的，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你记得我。”丢开了心中那奇怪的小小愉悦——她自动认为这是她的造物记得自己这位“创造者”的满足——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都已经开口“威胁”了美国队长，阿莱克希亚也没有必要在“熟人”面前隐藏身份，“你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我记得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巴恩斯蹲下身，视线和阿莱克希亚的平齐。“为什么你会变成一个小女孩？为什么你叫斯蒂夫——你打算对他不利么？”巴恩斯的表情严肃，他盯着阿莱克希亚，不愿错过她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知道，以及谁知道呢？”阿莱克希亚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毕竟这可是美国队长，世界上唯一接受了厄斯金‘超级士兵血清’之后成功的实验品。”诚然，她对斯蒂夫的身体变化有好奇，但是她对维罗妮卡病毒更有自信，研究其他人的实验成果，不过是想稍作了解罢了。

所以，她停顿了一秒，说：“有机会研究一下也很好。”

很好，现在巴恩斯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邪恶的女巫一样了。他露出了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的眼神完完全全聚焦在自己身上，似乎在防范着她下一秒就抓住美国队长切片一样。

阿莱克希亚感到有些苦恼，一点点，毕竟她心爱的实验品可从来不叫斯蒂夫·罗杰斯，她对斯蒂夫的兴趣恐怕还没有对巴恩斯的兴趣的百分之一那么多。

但是下一秒，巴恩斯的表情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散漫俏皮的样子。“你在说谎。”巴恩斯笃定地说，隐隐也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说？”阿莱克希亚无比好奇，明明上一秒还认为她心怀不轨，可是下一秒就变脸，这改变主意的速度未免有些惊人。

“上一次，你离开以后，我发现我能感觉到你的位置。”巴恩斯回忆起那种如同被“联接”一样的感觉，“现在我发现，我能感觉到的，不光是你的位置，还有你的情绪——你提起斯蒂夫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那我提到你的时候，情绪是怎么样的呢？”阿莱克希亚仰着头，笑得一脸单纯无辜。

“……”

不知为何，巴恩斯总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

最终，斯蒂夫用“在九头蛇基地发现过的小女孩”“大概也许可能是基地掳来的实验品备用”作为解释，把前来问询的菲利普斯上校给搪塞了过去，但是当他转头看向卡特的时候，他却明白，这位聪慧的特工小姐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卡特，我——”斯蒂夫欲言又止。

“我想，你一定不会危害盟军的。”卡特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所以，我相信你，也愿意相信你试图隐瞒的一切。”

说完，卡特追上了菲利普斯，将谈话空间留给了阿莱克希亚和斯蒂夫。

“她很聪明。”阿莱克希亚收回了目送卡特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斯蒂夫。“你欺骗了她，你内心正在煎熬之中。”

“所以，告诉我，按照你承诺的那样，告诉我——你到底对巴基做了什么。”斯蒂夫握住阿莱克希亚的双肩，无比严肃。

“改造。”阿莱克希亚简单地说，“就像厄斯金对你做的那样，改造。”

“可是巴基他并没有变强，而且你对他的‘控制力’——”

“我提高了他的生命力。”阿莱克希亚半真半假的解释着。“战场上，能打很重要——抗打，更重要。至于那个‘控制力’，你当成副作用也可以，刚才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再次被我影响——你完全可以理解成副作用的时效已经过了。”

斯蒂夫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毕竟一个邪恶的九头蛇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帮敌人提高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