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杀声震天的时候,地牢里面的狱卒被惊呆了,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
“真的有敌军冲进来了,如何是好?”狱曹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扫视了一眼身边的狱卒,心急火燎的征询他们的意见。
为了防备文丑的死党冒死营救,地牢里面平日里有三十多个军士巡守,在地牢的上面有四五十人严防;但在并州精兵的突袭之下,早就仿佛落叶一般被席卷到了地狱,此刻却是只剩下了牢里的三十多个残兵。
作为狱曹副手的狱丞倒是比较有主意,伸手抚摸着唇角的黑痣,沉吟片刻道:“夫人有令,危急关头,可先斩后奏。看目前的局势,大将军已是难保,咱们把郑夫人和文丑杀掉,然后逃命去吧?立下此等大功,袁尚将军一定会重赏我等!”
“当着要杀?”狱曹双眉紧蹙,沉吟不决。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狱丞一咬牙,冲着身边的狱卒挥手下令,“还愣着作甚?速速把郑氏和文丑杀掉,然后跟着我与狱曹大人逃命!”
“诺!”
七八个狱卒答应一声,拔刀出鞘,快速的涌向两间斜对的牢房,就要准备杀掉郑氏和文丑。
听着外面震天的杀声,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的郑氏与文丑俱是大喜过望,虽然不知道来的是哪里的救兵,但只要是刘氏母子的敌人,身陷囹圄的她们就有获救的希望;因此焦灼着等待援兵冲进来。没想到的是这些个狱卒胆大妄为,竟然想要杀人跑路,实在是胆大妄为!
文丑空有一身武艺,但已经被多日的酷刑折磨的无法站起,更不要说反抗了。咬牙怒目望着几个狱卒冲进了郑氏的房间,不由得肝胆欲裂,怒喝一声:“我乃河北上将文丑,袁公麾下的头号大将,在某的面前谁敢妄动,我灭他九族。信也不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袁绍去世之前,文丑的名声在河北如同雷霆贯耳,提起他的名字,哪个敢不畏惧三分?
在河北的地盘上。在河北军士的心中。颜良和文丑就是天王巨星一般的存在。虽然此刻沦为阶下之囚,但发起威风来,仍然让这些动了歹心的狱卒为之战栗。
听了文丑的一声雷霆怒喝。这些刚刚举起屠刀的狱卒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是否该下手?
这些狱卒的籍贯大多来自邺城或者魏郡,都是本地土生土长,倘若文丑不死,真的咸鱼翻身了,自己家里少不得满门抄斩,九族尽皆受到牵连,这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行事。
“砰”的一声,地牢的门被撞开。
体形魁梧,力大无穷的祝奥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把从里面插死了的狱门生生撞开,挥舞着双刀冲了进来,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将狱丞和狱曹齐齐砍翻在地。
朱灵紧随其后,挥剑连斩两人,一眼瞥见牢房中的郑夫人正处在危难之际,几个贼兵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在他身边晃荡,急忙大喝一声:“呔……哪个敢伤害夫人,老子杀他全家!”
话音未落,手中的“冲霄剑”抛了出去,将一名狱卒刺倒在地;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朝另外一名狱卒扬了出去;只听两声惨叫,俱都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剩下的狱卒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诸位军爷饶命,谋害夫人和文将军的性命,是狱丞的主意,是刘夫人的指示,上命差遣,不敢违抗,实在不敢我等之事!”
“杀掉,一个不留!”
朱灵毫不手软,才不管这些狱卒跪地求饶,挥舞着“冲霄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杀了四五人。在他的带领下,其他的并州军爷纷纷挥起屠刀,将剩下的十几个狱卒全部砍翻,石首堆满了地牢的走廊。
祝奥皱眉:“这些兵卒已经请降,为何不能饶他们一命?”
“现在正是危急关头,府邸外面的冀州兵随时会向我等发起反击,到时候将会有十倍,甚至更多的冀州军围攻我们;说不定这些个兵卒到时候就会再次反水,配合着外面的军士向我们发起袭击,所以必须斩草除根。买公子曾经说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要杀伐果断!”
朱灵一边擦拭着剑芒上的血渍,一边侃侃而谈,给祝奥大讲特讲道理。
祝奥还没说什么,牢里的文丑倒先拍掌称赞:“说得好,四公子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是位能成大事的君主,某佩服不已……”
顿了一顿又夸奖朱灵:“小兄弟你也不错,小小年纪,杀伐就这么果断;而且能够正确的看清形势,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