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长丝毫不卖吕布面子,不卑不亢的道:“我等自然认识的温候,但曹公有令,若是温候想进大营,必须下马交出武器,方可放你入内。这是白门楼上的约定,温候忘了么?”
听了屯长的话,吕布顿时泄气,满腔的豪情不复存在。
自己杀了颜良又有什么用?曹艹依然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自己,白门楼上的约定他仍然没忘;既然不允许自己带兵器进营,想必也不会放回自己的妻妾,依旧会让貂蝉和严氏轮流到他府中作为人质。这样一来,自己偷偷开溜的计划,只怕一时难以实现……
“曹阿瞒,欺我太甚,这笔账早晚和你清算!”吕布双眼喷火,在心中暗自发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布虽然心中愤怒,也不敢随便发作,只是把头颅抛给了守门的屯长,朗声道:“既然曹公如此提防吕布,我便不进营了。曹公派人请我来斩杀颜良,如今他的首级已在此处,劳烦你交给曹公,就说我回许昌了!”
说完,拨转马头,提了方天画戟,单戟匹马,星夜兼程,径自奔许昌方向而去。
屯长捧了颜良的首级来见曹艹,把吕布的话转述了一遍。曹艹闭目思忖,默然不语。
这吕布终究是虎狼之徒,难以驯服,等灭了袁绍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吕布处死,免去后患。而且,还可以将貂蝉据为己有,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自此,曹艹心中再次起了处死吕布的念头,只是却隐忍在心中不说出来!
黎阳,袁绍大营。
听闻颜良被吕布斩杀,损失了一万五六千人马,先前攻占的土地尽数丧失,曹仁已经提兵向黎阳进逼过来,现在正在六十里之外的官渡屯兵。河北各地流言蜚语四起,军心震动,士气低落。
“吕布匹夫……”袁绍一句话没说完,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公!”
以逢纪为首的众幕僚顿时慌了神,一拥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摇摇欲坠的袁绍抬到了床榻上,然后传军中医匠来为袁绍诊治。
医匠为袁绍诊断之后,说袁绍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平时愁肠百结,导致胸中抑郁所致,便开了一些清火解毒的药物给袁绍服用,叮嘱切勿动怒,不要熬夜劳累。
“知道了,退下吧!”满腹忧虑的袁绍病仄仄的躺在床榻上,示意医匠退下。
打眼扫视了下身边的幕僚,只有逢纪、许攸、荀谌、陈琳、陈震、韩范等人在场,而曾经力劝自己给颜良派遣助手,忠言逆耳的沮授却已经被自己赶到了并州。
“唉……是我错怪了沮公与啊,忠言逆耳,颜良之死,我亦有责任!”袁绍半躺在床榻上,仰天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看到袁绍意气消沉,逢纪急忙为之打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勿忧!颜良虽死,我河北仍有文丑、高览、韩猛、张郃等名将,兵力仍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小心翼翼的用兵,便不会再给曹贼可乘之机。最终的胜利还是会属于我们河北!”
就在这时,文丑前来求见。袁绍派人把文丑请进来说话。
比起颜良来,文丑的身高稍微矮了一些,但也在八尺半以上,算得上体格魁梧。不过颜良相貌雄伟,而文丑的面相却有些凶恶,鼻子高耸,双目似鹰眼,皮肤透着青色,让人望而生畏,下意识的便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友颜良身死,这让文丑的心情很是难过,恨恨的对袁绍道:“主公,吕布杀我兄弟,此生誓不与之共戴天!请主公允许我出兵战曹军,誓杀吕布为颜良报仇!”
袁绍在卧榻上叹息道:“吕布乃是虎狼之徒,当年在虎牢关下无人能敌,若是你与颜良合力,或许能战败吕布,颜良既死,恐怕你也敌不过吕布!”
许攸掌管斥候,最先掌握了吕布返回许昌的消息,当即禀奏道:“主公勿忧,据探子回报,吕布因为不受曹艹重视,已经返回许昌去了!”
听说吕布回许昌了,袁绍的精神为之一振,蹙眉道:“如此甚好,要是两人闹了矛盾,曹贼一刀砍了这三姓家奴,更是再好不过!”
“请主公允许末将出击,誓破曹兵,替颜良报仇雪恨!”文丑再次作揖请求。
吕布既然回许昌了,袁绍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便同意了文丑的请求,命他率本部人马三万,加上颜良的残兵败卒三万多人,以及吕旷、吕翔、吕威璜、杨宇等人,向延津进军,击退曹仁,护卫黎阳。
为了避免颜良的悲剧再次发生,袁绍这次吸取了教训,派遣许攸、韩范、令狐邵、张津等四位谋士随军一同出征,为文丑出谋划策,争取扭转劣势,打一场胜仗,鼓舞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