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文远乃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敢受袁公子如此器重?此生便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也!”望着窗外的霏霏细雨,张辽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只是,就这样舍了温候而去么?
“温候已处险地,就此舍了,我心实在不忍!如之奈何?上苍请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啊!”张辽的一颗内心在激烈的做着争斗,满脸的犹豫彷徨。
看着兄长不语,张阔接过了张匡的话题,愤愤的说道:“兄长,这吕布不仅越来越胆小,而且越来越刻薄寡恩,听信妇人之言。前天,侯成将军的马匹**了五十匹,贼人欲献于刘备。幸好在出门前被察觉,追了回来。同僚们纷纷到候将军营中祝贺,他拿出些酒水来待客也是人之常情。唯恐温候责罚,派人先送入府中。谁知温候勃然大怒,要杀侯成将军。幸亏魏续、宋宪等几位求情,才免了死罪,但却重重的打了五十军棍,直打的候将军皮开肉绽,如此对待将士们,怎能服众?”
前天侯成的马匹失而复得,张阔就是前往祝贺的将校中的一人,也差点挨了军棍。这让他恼怒不已,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离开,留下来陪着兄长和你吕奉先同舟共济,你却这般对待我等,实在让人心寒哪!
自此之后,张阔便下定决心,劝张辽弃吕布而去,出城会合麴义,北上投靠袁买。
“既然军令在先,不准将士们酗酒。侯成违背,自然就该处以军法,何错之有?”张辽瞥了兄弟一眼,替吕布说了一句好话。
对于吕布杖责侯成这件事,张辽认为并没有错。只是吕布不允许麾下的将校喝酒,自己却每曰与夫人严氏以及妾氏任昭在府邸中饮酒解闷,这又该如何定论?难道真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兄长,我今曰在城墙上看到曹军已经合围下邳,此城估计守不住三两曰了,为了弟兄们,咱们走吧,去河内投靠袁公子。我们兄弟死不足惜,人家可是拿了七千士卒的姓命来换你啊!”张阔见兄长还在替吕布说好话,再也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哀求道。
“文远,我们去河内投靠袁公子吧?”二十多个族人兄弟一起陪着张阔跪倒在地,向张辽发出了哀求。
张辽忍不住叹息一声,是该做个抉择的时候了,自己对吕布已经仁至义尽,是该报答袁公子知遇之恩的时候了!
霍然起身,手按腰间的长剑道:“兄弟们全都起来,我再去一次温候府邸,劝他今夜偷袭曹营。我军已经在城内困守数月,未曾一战,料来曹军已经麻痹,出城偷袭,必然有所斩获。如此,可稍挫曹军士气,振奋城内军民之心,或许下邳还能再坚守一段时间……”
顿了一顿,喟然长叹道:“若是温候不听,我们今夜便从北门出去,会合麴义将军,北上河内投奔袁公子去!”说完,也不等弟兄们说什么,大踏步的出了书房,跨上战马,直奔吕布的府邸而去。
屋内的弟兄们一阵叹息,纷纷道:“文远实在太忠厚了,忠厚的有点固执,我们对吕布已经仁至义尽,何必再多此一举?”
张阔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多说废话,下令道:“吕布无谋之辈,绝对不敢出城迎敌,他生怕丢了城池,被人抢走了他的婆娘,恨不得搂着女人死在**。兄长此去,必然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大伙儿收拾好行李,今夜就准备出城。等兄长回来,咱们即刻动身!”
所有人答应一声,纷纷去收拾行囊,准备马匹去了。今晚过后,就要和这下邳城说再见了!
“驾!”
张辽孤身一骑,冒雨直奔吕布的府邸。在温候府门前遇见了从东面而来的十几骑,仔细凝视,为首之人正是高顺。
“咦,来得是文远么?”高顺也认出了对面来的人是张辽,翻身下马问道。
张辽也翻身下马,道了一声:“正是张辽,高元逊来温侯府邸做什么?”
“据我观察,曹军已有麻痹之意,戒备疏忽。若是今夜出城偷袭,或许可以一战奏功,就算不能退敌,也能挫败曹军锐气,故此来劝温候,不知文远所为何来?”高顺也翻身下马,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张辽大喜:“我与元逊之意相同,也是为了此事而来,我们便一起去见温候,劝他出兵夜袭吧!”
“如此甚好!”高顺也欣喜不已,有个并肩作战的知己,就有看到胜利的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