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领着袁熙走向灵帐,一路上虚情假意的和袁熙唱对手戏。话虽然说的虚假,但是仔细想想,袁买当初的确救过自己一命,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这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自己的的确确的欠他一条命。
袁熙忽然觉得麴义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可怕,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既然袁买能把拉拢过去,我为什么不能试试把他拉拢过来?若是有麴义这员骁将辅佐,从今以后便不用再畏惧大哥和三弟了。
一脸歉意的道:“唉……这事都怪三弟,他太争强好胜了,又没有自知之明,而且心胸狭窄。麴将军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他的箭术比不了小霸王孙策,说的本来是实事,可是三弟却恃宠而骄,父亲又宠溺于他,再加上喝了酒,所以才迁怒于麴将军。”
“其实……其实,熙当时也想站出来替麴将军说几句公道话的,只是被四弟抢了先。但是在我的心里,始终不觉得这件事是麴将军的错。若是父亲大人决意为四弟报仇,熙愿意与麴将军合兵一处,共击匈奴,你来统率两支人马,我不过问!”
麴义已经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了,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刀光剑影,看透了尔虞我诈。对于袁熙说这番话是什么目的,自然心知肚明。
心道,如果袁买是个真小人,你袁熙就是个伪君子。那曰,你老爹盛怒之下要杀我,你们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那个敢替我说话?你现在却在这里装滥好人,以为老子弱智么?
“能与熙公子并肩作战,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主公有命,义愿听熙公子差遣!”
麴义假惺惺的客气一句,指了指前面一座白色的大帐,只见周围裹着白布,帐篷顶上飘荡着白色的旌旗,营帐四周有身穿缟素的士兵在手持矛戈站立,显然这就是灵帐了。
麴义停下脚步,对袁熙道:“这便是灵帐,买公子的遗体和灵柩就在帐中,熙公子进去与买公子作别吧,毕竟是兄弟一场!”
“我的四弟呐,你死的好冤枉!”袁熙点了点头,随即大哭起来,又没有诸葛亮吊唁之时的舌灿莲花,只好像个妇人一样嚎啕大哭,“是为兄失职,没有察觉到匈奴人潜入了雁门境内,以至于让你遭到伏击,丢了姓命,为兄心中有愧,无颜见父亲大人啊!”一边哭着,一边掀开帐篷,走进了灵帐。
看到袁熙进了帐篷,杨秀带着部下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麴义挥手阻止:“站住,熙公子与买公子兄弟作别,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杨秀有些忐忑,不明白麴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争辩道:“买公子好歹是主公的公子,我等作为部曲,自当该送别公子一程,麴将军拦着我们不让进,恐怕于理不通吧?”
麴义把眼一瞪:“先让熙公子与买公子单独相处一会,稍候片刻,你们所有人再一起参拜买公子的遗体不迟!”
“若是这样,也可以。”杨秀点了点头,只要让看袁买的遗体,就不怕他们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