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如刀光般锋利的眼神。
那人顿时偃旗息鼓,大堂里更静了。
掌柜的虽然害怕,但是这是在他的酒楼里,他不得不强迫不听使唤的双腿来到周青面前,战战兢兢的作了个揖,小声问道:“这位客官,您们这是?”
周青眼刀扫了掌柜的一眼,见掌柜的吓得一哆嗦,抬腿就走。
掌柜的太紧张了,以至于没有看到这群凶厉的壮汉里夹着个瘦小的身影。
等周青他们把麻袋搭到马背上。翻身上马嘚嘚的离开,掌柜的才反应过来,蹭蹭的往二楼跑去。
掌柜的站在二楼最东边的雅间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雅间,脑海里闪过那些人扛着的五个大麻袋,‘哇’的一声哭了。
跟在他身后的小江知道他们掌柜的心疼了。
那几个人还没有付饭钱呢,他们这顿饭可不便宜啊!
这几个叫的都是时新的贵菜,鲍鱼鱼翅一样儿也没落下。
虽然比不上云霄楼的上百两银子,却也得五六十两啊!
这可不得心疼死他们掌柜的呀!
“谁带他们上来的!”掌柜的哭过以后,对着他们这群小伙计一声吼。
众伙计知道掌柜的这是拿那些人没办法。准备拿他们泄愤呢!
那几个小伙计顿时都看向小江。
掌柜的那危险的眼神也朝小江看过来。
小江浑身汗毛直立,僵着身子道:“掌柜的,二楼还有客人呢。咱们去后面说吧!”
这就话,掌柜的倒也听了进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往楼下走去。
众人赶紧跟上。
酒楼后院掌柜的房间里,小江战战兢兢的站在掌柜的闪着寒光的眼神底下。
小江此时满脸纠结。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柱子供出来。
毕竟。刚才柱子救了他一回。
如果他跟着去了二楼的话,说不好他也被装进麻袋里扛走了。
可是如果他不说,掌柜的就要把气撒到他身上了。
别说这个月的月钱,估计今年到年底都没有月钱拿了!
他们那一大家子还等着这钱吃饭那!
“小江,是你把那几位客官带去二楼的?”掌柜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嚎干了的嗓子。淡淡的问道。
小江死命的摇了摇头。
“那是谁?”掌柜的声音陡然一高。
小江咬了咬嘴唇,又摇了摇头。
“小江你要是不肯说,不仅月钱没有。你立马收拾铺盖走人!”掌柜的见小江嘴硬,厉声道。
“不要,掌柜的!”小江听掌柜的要赶他走吓坏了,连忙拉着掌柜的衣襟,哆嗦道:“小的看到柱子跟他们一起进来的。也是柱子送他们去的二楼。”
“柱子呢?”掌柜的追问。
小江咬嘴道:“跟着那些人走了。”
小江想了想又道:“掌柜的,柱子说那些人您惹不起!”
“我当然知道我惹不起!”掌柜的听了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小江吓得一缩胳膊。
而让福来酒楼掌柜敢怒不敢言的周青一行人打发了柱子离开,半个时辰后在闹市区后面巷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前停下。
周青上前敲门。
他敲门时有种奇怪的节奏,先是连敲两下,然后单敲三下,再连敲四下,像是种暗号。
片刻后,门慢慢的被打开,门后面的人见是周青,闪身让他进来。
周青后面跟着的五人,都牵着马进去了。
等最后一人进去以后,门又被关上。
周青低声问开门的人:“主子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率先往屋里走去。
周青等人连忙跟上。
睿亲王此时正坐在正屋的官帽椅上用青花瓷茶盏喝着茶。
这个小院就是红衣卫在盛京的总部。
这个小院表面上住着一对老夫妻。
院子里的陈设也简单朴素。
陈旧无光的粗木桌椅,堂屋正北方向挂着一幅寿星仙鹤堂画。
堂画下面的堂桌上摆着两瓶小野菊,看上去颇有野趣。
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睿亲王正坐在如此简陋的椅子上,用粗糙的茶盏喝茶,一定会吓得瞪大眼珠子。
不过谁有幸在此被睿亲王请喝茶的话,就会发现睿亲王粗瓷茶盏里盛的是极品信庐山云雾。
当然,也没有人愿意被红衣卫请到这里来喝茶。
因为一般被请进来的人,都不会再有机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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