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也暗暗惊喜,金舌头?前世她在京城的时候听说过与他有关的很多传言,若是自家的豆腐能得到他的肯定,以后来捣乱陷害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了。
其实夏家豆腐豆浆出名以后,书瑶也挺担心那些嫉妒、不平衡的同行使坏和各种捣乱。以前她听说过不少这种例子,什么吃死人、放了朝廷禁止的罂粟之类都有。
没想到同行还没出招,自家大伯和三叔就急着来要“祖传秘方”了。
夏霖宇和夏霖昂这会儿真的是怕了,看夏书杰几人的模样,好像真的没有秘方。若是私下审理,他们还能硬说现做的味道不一样,不是平日里那些用秘方做的,可是现在围了这么多人,徐老夫人请的那几位名士可都是在这镇上、县上说话很有分量的人。这些还不算,竟然还请来了“金舌头”,完了,完了,夏霖宇有一种预感,今日他们夏府就要身败名裂了。
夏霖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杨大人,我们想了想,我那二弟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兄弟,秘方拿了就拿了,我们不告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
杨县令想到慕容府的交代,要找那个什么擎月弓可能还要夏霖宇他们的帮助,他犹豫地看向书杰:“杰哥儿,你看,你大伯已经决定不告了,你……”
书瑶暗自冷笑,拉着书杰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书杰明白,他也不会如了夏霖宇的愿。而且就杨县令的这一句话和态度,书杰已经更加认定了这人的不可信任。
书杰朗声答道:“杨大人,现在是我们告夏府诬陷,所以他决定告不告与此次审案无关。”
徐老夫人也冷哼道:“杨大人还真是爱民如子,宽宏大量!这县衙大堂,还能想告就告,想不告就撤?”
杨县令的后背都冒冷汗了:“没有没有,本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方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本官要听一下另一方的意见。”
书杰恭恭敬敬道:“谢杨大人,不过先父的为人在这玉林县人尽皆知,当年净身出户,宁愿借居在我外祖母家,也没有像他们夏府借过一个铜板,又怎么会偷他们的什么祖传秘方?今日我们一定要为先父证明清白,以免先父在天之灵不安。
先父过世,他们夏府没有一人来吊唁,先继母过世,他们上门找什么银子药材,又说我们早已分家,与他们无关,没有责任养我们。现在我们做豆腐自食其力,他们又再次上门诬陷我们偷秘方。大人,今日若不当众证明清白,谁知道他们下一次又要来找我们三兄妹姐弟做什么?”
“轰---”众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直接大声骂娘,西塘街的街坊则是纷纷作证,还绘声绘色地说了那晚雷劈的事,引起更多惊呼。
“哇,原来那晚的雷是来劈他们的!”
“我就说嘛,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雷,肯定是有人遭天谴了。”
“啧啧啧,看着人模狗样,原来夏府就这德行啊,难怪会从侯爷贬成庶民。”
“唉,孤儿孤女的,怪可怜,那夏捕头可是为我们玉林县做过很多好事的。”
……
夏霖宇三人的脸色皆是红红紫紫、冷汗直流,出名了,他们夏府再次出名了,等下的“当众证明”之后,县衙门口这群人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夏府很快就会再次“名传千里”,一如当年灰溜溜地从京城回来。
他们真是没有想到夏书杰这个臭小子如此尖锐,夏霖轩虽然刚硬,但还是还有所顾忌,尤其他姨娘仍在世的那几年。
所以这么多年来,夏霖轩夫妻在外面一直矢口不提夏府的事,虽然疏离,还算客气。
可是这个夏书杰却是一口气把什么底都翻出来,得理不饶人。小小年龄,不怕以后他们三个没有族人的支撑吗?
杨县令也暗自唏嘘,夏书杰是要彻底与夏府掰翻?这个十五岁的大孩子看着比夏霖轩还要硬气!名声、孝道、家族这些他都不顾忌了?
最可怕的人就是没有顾忌的人,夏书杰连亲叔伯都不顾忌,还会把他这个“夏霖轩的结拜兄弟”放在眼里?他们还怎么拿捏他交出擎月弓,或者帮他们找来吴震子?
杨县令决定不能让夏书杰如此猖狂,如此毫无顾忌。“书杰,他们毕竟是你亲叔伯,我朝最讲孝道……”
“我朝确实最讲孝道,但也最反对‘愚孝’,当今圣上提倡‘长辈慈,子孙孝’,忠义和道义摆在孝义之前,杨大人,我说得可对否?”县衙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堵在门口的众人自觉地分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