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在北京城之中并不隐秘,虽然说大门颇为朴素,但是这一整条胡同之中,就连行人都没有几个,纵有那胆子大的,也不过远远的看上一眼,然后掉头便走!
那可是臭名昭著的东厂,纵然是铁汉到了这里,也熬不住那种种的酷刑,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晃悠,是活腻歪了吗?!
东厂侍卫手扶腰间长刀,静静的站立在宗教的哨岗之处,对于那城中越来越大的喧闹视而不见,严格的说起来,这些双手血腥的东厂番子,绝对是这个时代的精锐,只不过,他们更擅长于杀自己人,而非外寇。
在东厂的议事厅之中,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正在大厅之中缓缓踱步,或许是此人不喜阳光,所以这大厅乃是门窗紧闭,只有几丝阳光懒洋洋的透进来。
照耀在此人那惨白的面庞之上,被这深沉的黑暗一映衬,就好像是一具森然的僵尸一般!
此时的他,正在踱步之中,静静的聆听着远方的喧哗,直到那大厅的门被小心的推开,一个百户打扮的男子卑躬屈膝的前行下跪,然后道:“厂督,我已经打探出来了。”
这汉子长相凶恶,一看便是虎狼之徒,此刻跪在这里,却像是一条驯服的家犬一般,就差没有将尾巴伸出来谄媚的摇摆了。
在这个剧情世界之中,能被称之为厂督的只有两个人,那便是已经失势的前任东厂老大魏忠贤,以及现任的赵晋忠赵公公了。
他看着这百户银白色的飞鱼服。在裙角的位置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那颜色鲜艳无比。显然是刚刚沾染上去的,那细且长的眉毛顿时几不可闻的皱了一皱。
然后开口戏谑的道:“唐百户。你好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这些审问的粗活就不用你来亲力亲为了吧。”
这百户却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然后义正言辞的答道:“属下的富贵乃是厂督给的,属下的命也是厂督救的,敢不为厂督效死?!”
“呵呵,哈哈哈哈”
这粗壮的大汉居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讨好来,并且还没有半分的违和之意,若是远哥在场,说不得已然是一口浓痰给狠狠的吐在这厮面上了。但是这阉人本来就身处深宫的错杂关系,再加上自身的残缺,那心理自然是和常人大大不同的,被属下这马屁一拍,那公鸭嗓子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听得人耳朵生痛!
但是这诡异的大笑,在这大汉的表情上来,简直就是一种甘之如饴的享受。
然后那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赵公公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大汉,他冷冷的道:“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赵厂督这样反复无常的表现,这大汉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他抬头抱拳,低低的说道:“厂督,老祖宗魏公公过世了。是在锦衣卫的围攻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