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吧?”
“是啊,医药研究一直都是烧钱的,小球队没有那么多钱,研究不起,没了药物也改不了训练,所以现在意大利的训练一天不如一天。”李彬点头道,“不过好在,我们现在有了一些先进的理念了,得感谢博格的贡献,这是很重要的。”
李彬接掌俱乐部的训练事宜以后,一直都是本着做实事的理念而在做事的,体能训练也是一样的,他想做的,是真的对球员有好处的事情。
谁都知道,过多的使用肌酸,会导致肌肉痉挛和拉伤。但是既然能够出成绩,谁还管那么多?90年代甚至还有专家写课题研究如何合理使用肌酸——一直到肌酸引发的肌肉痉挛和拉伤普及化之后,这个东西才被禁止使用。
这只是意大利和中国么么?显然不是,帕尔马和阿森纳在1994年优胜者杯决赛前,阿森纳的戴维·西曼赛前赛中各打了一针镇痛剂,曼联的费迪南德也曾经拒绝药检,而德国更不用说,在使用禁药问题上,德国体育是可以和中国,美国鼎足而三的超级大国,甚至于伯尔尼奇迹,都是全员注she药物才拿到的世界杯。而德甲教练米歇尔·克鲁格尔则是直接揭露,半数德甲球员都吃药——但是没有证据,那就是不成立的。
这项探索,任重而道远。
“你想要改善这方面的东西?对药物的使用进行改革?为什么?就是因为规定?你知道的,药物使用这种事情,逮住了叫兴奋剂,没逮住叫高科技,你不用药物,这是想当圣人么?”听着李彬的话,万俟也反问了。
“不是,我不是圣人,买卖球员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也很黑心。但是,有些东西,是良心。”李彬开口说道,“明知道药物的使用可能导致球员们肌肉痉挛,拉伤,甚至有可能导致瘫痪在床,我都不吭一声,为了成绩不顾一切,致人伤残也不开口,我就是个畜生了。他们是球员,是活生生的人,为了成绩加强训练,可以,为了成绩使用药物,那太过分了。”
足球界对于药物的危害,一直都缺乏足够的认识,或者说,他们知道有危害,但是却总是忽视这种危害。2004年欧洲杯的时候,为了上场比赛,奥维马斯在膝盖打了六针可的松——可的松这种药品,终生使用超过了九针就有可能导致瘫痪。而同样,帕努奇在面对着国家队的召唤的时候,也是注she了六针止痛剂上场,而这还不是最狠的——卡恩在04年皇马和拜仁的欧冠比赛前,因为背部受伤,一口气打了20针止痛剂才能上场——这些人,根本是在玩命。
而有没有人为此倒霉的?当然有。皮耶罗当时被举报,尤文图斯能够给他掩盖过去。但是尤文图斯势力大,也没有办法修改现实规律,皮耶罗一次重伤过后,哪里还有当年的金童的风采?效力布雷西亚的瓜迪奥拉,牵扯进了禁药事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而使用药物导致的最为严重的后果,莫过于1998年法国世界杯决赛前,罗纳尔多看f1比赛扭伤了脖子,为了镇痛上场,罗纳尔多打了八针塞洛卡因——一种镇痛剂,但是这种药物的后果就是,会提高人的心率,出现类似于癫痫的伴发症——而罗纳尔多随后决赛梦游,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药物并发症。
足球界对此普遍缺乏重视。网球名将阿加西因为一次美网打了五次针,其中一次可的松,两次封闭,就害怕自己的身体出问题,直接选择了退役。而马拉多纳在那不勒斯的时候,连续十二场比赛打封闭上场,获得交口称赞——以医学的角度来看,这完全就是作死的节奏。
也许有人说马拉多纳的年代太早了?那么,再说两个年代近的。费迪南德公开表示:为了能够上场比赛,退役后坐轮椅算什么?而在李彬的记忆里面,曼联的埃文斯在和国际米兰的比赛时受命盯防伊布,因为带伤,上场前来了一针封闭,到了中场,觉得上半场自己发挥得不错,为了怕下半场药效过去,就又来了一针……而一年之后的桑顿,在比赛的时候,也是打了封闭上场,媒体也是一片交口称赞。但是封闭那玩意儿,也是不可逆转的损害,但是那些事情,媒体不管。
如果只是球员如此还好,有的时候,其他人也跟着瞎胡来。有个很著名的对比,特里在为国家队出场的时候,坚定的表示:‘打了封闭也要上’,媒体立即把他捧为了第二个布彻,而同年,德罗巴拒绝注she镇痛剂上场,迎来了媒体的一片指责为‘不负责任的逃避行为’。显然,媒体也是一样,只看成绩不看别的。
而更为混蛋的,则是教练也这么干。麦克拉伦就曾经为了获胜,让杰拉德打了封闭上场比赛。对于某些教练来说,胜利就是他们的资本,球员的死活,关他们屁事?球员瘫痪了又如何,他们是冠军教练了,功成名就了,万人敬仰了,哪里还在乎那些?< ren看的。禁止使用禁药,不是圣人的做法,而是不丧良心的人,都应该考虑的。
“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得敬你一杯——有这种想法,就是不错的了。”万俟听到了李彬的话,也是举起了酒杯。
“谢谢。”李彬笑了笑,“而如果你也认为我们是正确的话……你通过了,到帕尔马参与我们的研究去吧,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