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对杨莲亭很是信服,听得他亲口说林平之能胜过余沧海,便不怎么担心了。
杨莲亭对着一名护卫一招手,便见那护卫捧着一个包裹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
杨莲亭看向林平之,道:“余沧海是在你福州林家老宅偷盗剑谱之时被抓到的,这就是你林家的《辟邪剑谱》,现在物归原主。”一顿,又道:“不过这门武功留着无益,只会害人害己,我不希望日后再见到它重现江湖。这是你林家之物,如何处置由你自己决定。”说完,便示意护卫将包裹递给林平之。
林平之有些激动的接过包裹,深吸一口气,便道:“二师哥放心,我林家因此剑法而兴,却也差点因此剑法而亡。若非因此剑法,我林家也不会遭到青城派的毒手。待林平之手刃仇人之后,必将此物焚于爹娘坟前。”
闻言,杨莲亭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着,伸出手轻轻一拍林平之的肩膀,道:“你的资质不俗,以前只是限于无名师指导,没有机会习得高深武学。我知道你为了能早日报仇,平时都下足了苦工。你的武功已算得一流之列。”
林平之顿时插口道:“这都是有二师哥……还有师傅对平之的传授和指导。”
杨莲亭直视着林平之的双眼,肃容道:“天道酬勤!若非你是可造之材,又肯勤奋,给你一本绝世秘籍你也成就有限。只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我知你报仇心切,但凡事都要有个度,练功如此。做人亦是如此。仇恨能可以产生动力历练一个人,但也会令人迷失。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都会令人产生所谓的‘心魔’。若克服不了这些负面情绪,迷失了善良的本性,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来,最终只会堕落成魔头。”
林平之顿觉杨莲亭的双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一般,在那是深邃的眸子之下。心底最深处的一切念头都被看穿。
杨莲亭继续道:“我也曾迷失过,如今为了报仇甚至不惜挑起了战争,以致死伤无数。
以前之所以没告诫你,是因为我知道一个被仇恨蒙蔽,迷失了自我的人,是听不进任何劝告的。但如今,你大仇即将得报,心底深处对周围人的警惕和不信任,我相信此刻是降到最低。才会趁此机会劝告你。你本是一个正义善良的人,我也希望你今后也一直保持着这份正义和善良。”
闻言,林平之如遭当头棒喝,惊出一身冷汗。确实,起初他为了习得上乘武学报仇,动了不少心思。
杨莲亭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瞥了岳灵珊一眼,道:“日后好好对珊儿。要不然我绕不了你。”
岳灵珊顿时嗔道:“二师哥!”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北京城已经被落尘攻破了。朱厚照……也死了!这场战,我会让它尽快结束的。所以,你们的婚期就快了,你也不用再心急了,好好准备当你的新娘子。二师哥到时会给你置办一个隆隆重重的婚礼的。”
闻言,岳不群不由眼前一亮。喜行于色,道:“那就太好了,战事早点结束,于民,于天下皆是好事。”
岳灵珊俏脸一红。道:“谁心急了?”
陆青青努努嘴,道:“你不心急,那干嘛天天打听战况?”
岳灵珊不由一窒,无言以对,顿时瞪了陆青青一眼,而后绕到宁中则身后,深深的低下了脑袋。
众人当即呵呵一笑。
此时,一旁的令狐冲见得岳灵珊一脸幸福的深色,不由心中五味乏陈。
杨莲亭一瞥令狐冲,见他如此,便对宁中则道:“师娘,徒儿还有要事处理。”说着又看向岳不群,道:“清理华山门户,还需师傅亲自走上一趟。”
闻言,岳不群立时便知道杨莲亭所说的要事乃是处置劳德诺一事。
宁中则几人却是一惊,问道:“乐儿,什么清理门户?出了什么事?”
岳不群一摆手,道:“师妹,此事待我回来再详细道与你知。你先与平之、珊儿回去。”
闻言,宁中则心中虽有惊疑,却还是压下心底的疑问,听从岳不群的话。
待得宁中则三人离开,岳不群瞥了令狐冲和陆青青一眼,见杨莲亭没有让他们先行离开的想法,所幸便直问道:“乐儿,你不是说要利用劳德诺擒住左冷禅吗?”
杨莲亭道:“打草惊蛇了!劳德诺一知晓余沧海等人在林家老宅被伏击的消息,便猜测到他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被我们利用了。他今日想潜逃,被监视他的人捉了回来。”
岳不群眉头一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留着他也没用了。”
闻言,令狐冲不由心中一寒。他第一次知道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崇敬的师傅,竟然会有如此深的心机和狠辣的手段。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那倒未必,或许还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劳德诺,杨莲亭冷冷道:“你很聪明,能从余沧海一事猜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但你也很蠢,你不该想要逃。若你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继续留在这,你就能多活一些时日。”
闻言,一脸惊惧的劳德诺不由苦笑道:“我若不逃,等你杀了左冷禅之后,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也一样要死。”
陆青青插口道:“不错!只要是嵩山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杨莲亭一摆手,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你必须帮我对付左冷禅。”
闻言,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劳德诺顿时又惊又喜。自从他知晓左冷禅与杨莲亭有杀妻之仇一事之后,便知道杨莲亭一旦识破他的身份,必然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没想到杨莲亭此刻竟然会对他大发慈悲。
劳德诺急忙道:“多想帝君饶命!劳德诺必定帮帝君引出左冷禅。”
杨莲亭冷冷道:“不必!你只需将与左冷禅联系接头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出来便可以,引出左冷禅一事,自有他人去做!”说着。杨莲亭一拍手,喊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