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祎凡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时针顺着方位指向了早上七点。
徐骁湳站在重症病房的门口,手上捏着冯祎凡的报告,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的听着边上医生汇报病人情况,他老人家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仅是不发一言都觉得气压强大,温度嗖嗖的往下降。
边上的医生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见对方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干脆言简意赅的说了病人的清醒时间,和饮食习惯后,调头转身离开。
“全身大面积擦伤,头部轻微脑震荡,左侧肋骨断肋骨顶破肺部胸膜,双腿胫骨受到直面撞击,起大片淤青。”徐骁湳照着报告念,脸色一冷,“呵,冯祎凡你可要快点醒,否则好戏注定错过了。”
菩市伙计办理完入院手续,急忙赶上来询问徐骁湳接下来的行程。只见,徐骁湳把手里的报告塞到他手里,冷冷的嘱咐,“她醒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异常也打。”
“好的,徐教授。那您……要上哪儿去?需要我把车给您吗?”
兴许是说到车这个关键字,菩市伙计似乎见徐骁湳的脸色更不好了,老实住了声,不动声色把车钥匙放回兜里后,目送这尊大佛离开。
五年前,徐骁湳追捕歹徒的时候,以身犯险亏得副驾上熟悉宁市地形的民警,原本料想歹徒再也插翅难逃的那一刻,从右岔道上冲出一辆大货车,眼看就要撞上的那一刻,徐骁湳不抱任何希望,谁知道副驾上的那位民警,手疾眼快把徐骁湳手上的方向盘用力打左打,打到极致那个点上的时候,自己迎面撞上那辆大货车。
不用等救护车到来,徐骁湳都清楚,那个人绝对不治身亡了。
因为,徐骁湳那边撞上了护栏,而副驾是当面迎上,车头毁得连废铁都不如。那个人蜷缩在变形的车头里,连脸都分不清。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徐骁湳一直心存愧疚,但也不至于让愧疚压得他连生存下去都成了难题。可当他接到公安大学递来司徒千的资料后,那种愧疚开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那个人正是司徒千的父亲——司徒复。
至此这么多年以来,徐骁湳对车更是连碰都不碰。
徐骁湳从出租车下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局里。他身份不同,接待的人打着十二分精神小心陪同。司徒千坐在审讯室,见到徐骁湳到来后,起身出来和他问好。
“教授,祎凡的情况如何了?”
“暂时死不了。”徐骁湳冷漠道,转头进了审讯室,他直接对上这个打扮时尚的男人,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没死,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准备把牢底坐穿吧。”
他转身走,嘱咐了司徒千务必要问出点致命的难点来。
在民警的带领下,徐骁湳去见了卢月。她安然无恙,此刻已经清醒过来坐在沙发上出神。见待客室的门被打开,来人还是她一直最为崇拜的偶像神探徐骁湳,差点按耐不住的冲上去。
徐骁湳扫了她一眼,寻了座位坐下,然后让所有人都离开,留下他和卢月单独面谈。
“接下来,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让你体体面面。”
这样的徐骁湳,显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卢月还是被他浑身的寒意,震慑得不自觉的靠在椅背上,浑身出了细汗。
“这半年,你找到了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