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我叫冯祎凡……”
“我知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个女人又有机会要逍遥法外了。”黄镜诚恳极了。
冯祎凡有些受宠若惊,两人都开口不提被算计的事情,“现在水落石出了,所以你就来自了?”
“昨晚就该来了,但我想多陪何玉待一会儿。”
她点点头,顿了顿语气,重新开口:“我们最早抛尸地的现场找到的前两具尸体,脸部被严重破坏,这能够证明了赵顾文跟踪利用你帮她铲除异己。可是,我现后三具尸体上,并没有脸部会严重破坏的痕迹。我在想,是不是你从一开始都是在请君入瓮。你把前两具尸体的藏尸地点,透露给赵顾文,后三具尸体你没说,是因为你要用来磨光赵顾文所有理智的,对吗?”
他笑,“不然她怎么会让人去现场配王水,我连王水比例都传授给她了,她有什么道理不来?”
“所以说到底,是你反过来利用赵顾文对吧?你想要报复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赵顾文讨厌下雨天,你就挑了快下雨的前几天下手,先拉她下水,再让她知道跟她走近的人,都会死。这就是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避开下体,是你心里对何玉的愧疚,还有你想要让赵顾文一直都记得过去自己做的事情,你用鞭子宣泄你心里对何玉的愧疚,对赵顾文的憎恨。你说你看着她们挣扎死去,其实你是不忍的对吗?否则,以你迫切想要宣泄情绪的话,你大可直接把受害者们抽得皮开肉绽,而不是要她们安静的感受你的情绪。黄镜,其实你是愧疚的,是后悔的对吗?”
冯祎凡坐在他对面,那双干净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黄镜微勾嘴唇一笑,不答反问:“那你告诉我,公平是什么,正义是什么?”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公平是将罪人绳之于法;正义是将罪犯缉拿归案。”
“谢谢你。”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黄镜看她,眼里带笑,“你问。”
“那晚送我到泊南山的的哥是不是你?”
“我只送你到商场门口,后一段被捷足先登了。”
得到答案后,冯祎凡自己有了盘算,冲他点头离开。
她心绪复杂。
这位即将三十一枝花的男人,其实有着外人艳羡的光明前途,身为平定天平公正的执法者,因为善良助人把自己逼得进退两难,又为了爱去复仇,用他自认为对的方法,重新把天平推向公正。
最后,竟然落得个即将衰败走向死亡的下场。
黄镜他,生无可恋,别无所求,一双手,即公正执法,也取了那些无辜的性命。可冯祎凡清楚,在他看来,那些人不过是他推正天平的工具,而已。
见冯祎凡出来,周叔叫住了她,眉目示意徐骁湳就在转角口,“司徒拜托我问的事儿,有眉目了,你等会回去转述一下。”
她乖巧点头。
“在赵的工作室里,我们找到张容容的手机,半年下来录像带,还有一段关于赵约张去公寓的电话录音。”
“果然如此。”她低头沉思。
周叔见她心情不佳,还以为徐骁湳为难她,安慰道:“小冯,徐教授人是清高冷酷了点,实际上他这个人,你跟他久了就知道。慢慢来,在这路上,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话落各种示意,徐骁湳在拐角处等候多时。
她大步的走,静静的看着徐骁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问,“大神,你说,公平是什么,正义是什么?”
徐骁湳冷冰冰的,看不出半点情绪。“你不是说得很好吗?绳之于法,缉拿归案。”
“我会努力把那些坏人全都抓回来,让他们受到应受的制裁。”
徐骁湳转身走,冯祎凡跟上。
“冯祎凡,记住你今天说的。”
黄镜认罪,淡然接受法律的制裁。至于赵顾文,虽然来现场配置王水的那两个人暂时失了踪,但铁板钉钉的物证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自认清白。
这起案件的告破,连带着还有半年前那起官司也通通得到平反。一时间,赵顾文名声堪比落水狗,人人喊打。当警方找到她的丈夫王行时,这位王先生正在办公室左拥右抱卿卿我我,见这么多人民警察在前,也依旧面不改色。
“哦?你说赵顾文啊?那不过是明明已经离婚,还碍着面子留在我家里的一条狗而已。”
到这里,案子就算结束了。